第22章 第二十二章(2/3)

小寰接过话茬:    "才不是谣言呢,是真的。"

她在一旁替覃姨打下手,手里缠着毛线,神秘兮兮的告诉宋婉月:    “我们老家之前就冻死过人,后来每年气温变低的时候都能听见外面有走路的声音。我妈说是那些被冻死的人在挨家挨户讨衣服和吃食。"

宋婉月生平最怕这种鬼怪之说了。当下听的一愣一愣的,默默将脚缩回毛毯里。

那张小脸煞白,瞧不见一点血色。

小寰年纪不大,比宋婉月还小两岁。见有人被自己吓到了,心中居然还挺得意:    “最近不是突然降温了吗,说不定晚上就能听见了。"

覃姨伸手打她:    “行了,你别吓婉婉了。”

宋婉月吓到笑容都僵了,还在死鸭子嘴硬:    "没关系,我胆子大,不怕这种的。"

小寰和覃姨的房间在一楼,段柏庭这几日不在家,二楼只有宋婉月一个人住。入夜后,极为安静。

占地五千多平方的宅子,放眼望去还能看见后面的人工湖泊。

宋婉月脑子里像放了台复读机,一直重复小寰下午那句话。——最近不是突然降温了吗,说不定晚上就能听见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

可寂静的黑暗中,她分明听见似有若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精准停在她的房门外。

她认命般的闭上眼。那些鬼安装过定位系统吗,房子这么大,仍旧能精准找到她的住处。

心脏早就收缩至麻痹状态,宋婉月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昏迷过去。

最好醒来就是第二天中午。

她双手合十祈祷那扇门不要被推开。整个人蜷缩进被子

里,打着摆子。

段柏庭开门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幕。床上拢起一座小山般的弧度,缩在床边,隐约能看见一抹睡裙的衣角露在外面。

如同遭遇地震一般,那座“山”颤抖得厉害。

段柏庭眉头微皱,随手开了灯。待他走到床边时,隐约听见克制的哭腔从里面传出。

他眉头皱的更深。罪魁祸首浑然不知,是因为他,才让宋婉月害怕成这样。

“宋婉月。”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想确认她现在的状况还好不好。

被子里的人却放声尖叫起来:    “啊!衣柜里面有衣服,厨房里也有吃的,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段柏庭直接过去,掀开被子,把人从床上捞了出来。

宋婉月脸色惨白,身上湿淋淋的,绸料的睡衣贴在身上。轻薄的仿佛什么都没穿。

她在段柏庭的怀里拼命挣扎:    "啊!!!!"

段柏庭眸色沉沉,钳制住她扭动的身体,单手捏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看清楚我是谁。”

宋婉月慢慢冷静下来。房间是悬浮顶,无主灯设计。

此刻像是被明亮的光线笼罩,她也得以看清抱着自己的是人,不是鬼。而且那个人还是她老公。

段柏庭按耐住内心焦躁:    "怎么了?"

宋婉月摇摇头,看到他的瞬间仿佛找到了靠山和救星。那种劫后余生的恐惧,让她抱着他就开始哭。

往日柔顺的长发,此时被冷汗浸湿,几缕贴在脸上。过度惧怕导致的惨白脸色,睫毛还悬挂着泪珠。

绸裙之下,身形凹凸有致,偏偏又带着纤细感。此时被段柏庭抱在怀中,她的头靠在他肩上,颤抖的余震还未过去。

周身脆弱的破碎感,与往日鲜活截然不同。

段柏庭对于事情缘由一无所知。这也是他焦躁的原因。她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

他只能先安抚她,待她情绪稳定后,才问出缘由。

听完之后,他沉默下来。宋婉月抽抽嗒嗒:    “你……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呢?”

"没有。"

br    /宋婉月不信:    “那你怎么不说话。”他单手抱着她也丝毫不显费力,走到她的衣帽间,让她在满柜子的睡衣里挑一件。

“我只是在想,你应该先洗个澡。”他解释的语气那么平缓,平缓到给人足够的信服力。

她确实要先洗个澡了。因为惊吓和恐惧,全身仿佛在水里浸泡过一遍。

甚至连段柏庭的衬衣都被她给泅湿了。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当下却什么也没说。

宋婉月抱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的和他道歉。

她自己不选,他就随手帮她拿了一条。

折返走向浴室,听见她的道歉,他随口一问:    “和我道什么歉。”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平日不见她这么有礼貌,今天倒是反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唇角扬开一道并不明显的弧度。

"嗯。"

宋婉月觉得丢人,干脆一言不发。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去浴室。

段柏庭察觉到不对劲:    “还在害怕?”

“没有。”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蔫哒哒地靠在他的肩上,    "你会笑话我?"他答的摩棱两可:    “应该不会。”什么叫应该不会。

她眼眶顿时就红了,    “蹭”的一下从他肩上离开。与他面对面。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咬着唇隐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

他今天的确有些反常,竟幼稚到这种程度,故意逗弄她。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很正常。”他替她擦拭掉眼泪,    "没什么好丢脸的。"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算不上温柔,可如此耐心的去和她解释,已经很难得了。宋婉月的心里也好受了些:    "你说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你也有吗?"

段柏庭很认真的想了一遍,遗憾的是,他好像没有。

小姑娘受到惊吓之后尤为难伺候,情绪起伏之剧烈,好比浪潮。一句不合她心意又开始哭了。

段柏庭轻声叹息,再次替她擦去眼泪: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    “是什么?”

那双开扇形的桃花眼泪眼婆娑,如此

近距离的看着他。清澈透亮到,他甚至从她眼中看见了自己。脸上带着连他都陌生的宠溺。

他的语气无奈:    “害怕看到小姑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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