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3)

静香只是随口一问,哪曾想宋婉月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她没胃口,也只是随便喝了口粥,白瓷勺柄捏在手里,轻声开口:    "应该是喜欢的。"

静香不解:    “什么叫应该喜欢?”

宋婉月放下勺子,一本正经的和她解释:“就算我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上的。我是他妻子,他老婆,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所以,这么漫长的人生里,她总会喜欢上段柏庭。

静香对段柏庭总有些偏见,这里的偏见当然不是来自于讨厌他这个人。而是她发自内心对联姻的抵触。

并且她也是唯一知道宋婉月初恋的当事人。在她看来,段柏庭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可是喜欢怎么能勉强呢。”

"不勉强的。"

她一脸认真。

他的风评好像很差,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喜欢他。可他明明没有很坏,哪怕再缺乏耐心,在面对她的眼泪时,也能耐着性子去哄她。

被家里告知联姻对象时,宋婉月哭了两天,眼睛都快哭瞎了。段柏庭这个名字好比家中经常用来吓唬小孩的警察和医生。在宋婉月看来,他无疑是和恶魔划上等号的。

段家一堆狗血烂账,坊间传闻更是将其与灵异挂钩。十年前的遗产争夺,有人说段老爷子是被活活逼死的。

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最后反倒被一个小辈杀出重围。因此,关于段柏庭的恶意猜测更是铺天盖地。能走到最后,没一点手段和狠厉,怎么可能。

宋婉月在此之前一直都惧他怕他。是之后的相处中,她发现他其实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结束了和静香的见面,宋婉月回到家时,客厅里空无一人。她心里纳闷,人都去哪了。

换好鞋子后,伸手将灯按开。然后走到冰箱旁拿了瓶水,边喝边往楼上走。近来气温低,前几天还下了雪,屋内的暖气又有些太热。回到房间,她连灯都来不及开,迫不及待的去脱衣服。

才这么一会儿,身上就起了汗。

她摘下围巾,把外套脱了,又去脱毛衣。里面只剩一件很薄的打底。被汗泅湿,贴在了身上。

等她走到衣柜旁,准备去拿睡衣的时候,屋内传来男人的

轻咳声。宋婉月动作停下,转头看了一眼。虽然没开灯,但可见度不算低。

这会眼睛适应了黑暗,也能隐约看清一些。床上的男人,坐起了身。

这个点不算晚,才八点,但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睡了一会儿了。宋婉月过去把灯打开。

床上,段柏庭坐起身,被子滑至腰上。抬手按了按眉心。

再睁开眼时,眼底仍旧带着刚睡醒的淡淡乏累。宋婉月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吵醒他的,是推开门的时候,还是脱衣服中途。

她愣了愣,手里还拿着挂睡衣的木衣架:    “对……对不起,吵醒你休息了。”

“没事。”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掀开被子下了床,    “也该醒了。”

他解开睡衣的扣子,走过来。两人的衣柜是分开的,但挨在一起。

宋婉月有单独的衣帽间,这里只放了一些日常会穿到的。段柏庭并没打算避嫌或是避开她。脱掉睡衣后,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从里面取出衬衣换上。

而宋婉月,则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段柏庭低下头,将领带搭上衬衣领口。还不等他动手,宋婉月放下手里的睡衣,一言不发的过去,走到他面前,默默地替他系起领带。

她其实不太会,小时候给爸爸系过,妈妈在旁边指导。都是纵容的语气,所以哪怕她系出的温莎结很丑,收获的也全是夸赞。

太久没动手了,比之前更为生涩。不知是往下还是往上。犹豫不决,像是与领带较上劲,眉头越皱越深。

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段柏庭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正确的地方。

“左边。”手把手教学。

听见近在咫尺的声音,刚睡醒时的沙哑逐渐褪去,此时多出些低沉的磁性。宋婉月听话的换了方向。

"翻过来。"

她轻轻"哦"了一声,将左边领带翻过来。

“折进去。”

小心翼翼地折了进去,一个还算中规中矩的温莎结就打好了。虽然还是有点丑。宋婉月心虚的将领结往上推了推,朝后退了一步。

去看整体效果。

果然,还是有点丑。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拆了重新再系一次时,

段柏庭与她道了谢。语气很淡。

他拿出外套,合上柜门。见他又要出门,宋婉月吸了吸鼻子,莫名的酸楚涌上来。

"你打算一直对我这样吗?"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平时的娇软,只剩下无边失落。仿佛喃喃自语。在空旷的房内,分外清晰。

她低垂着目光,只敢去看自己脚上那双室内拖鞋。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段柏庭对她的客气礼貌。她宁愿他冲她发脾气,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热。

段柏庭的背影停下,须臾,他回头,看着她。宋婉月仍旧低着头,声音却越来越小。

“我喝醉后容易断片,所以我怕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担心你会当真,所以……”她又是抿唇又是抬眼,拼命想要忍住眼泪,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过于发达的泪腺,眼泪争相涌出,声音也被哭腔给撞碎。

今天覃姨去医院体检了,小寰陪着她一起,家里没别人。

很安静,只能听见她的抽泣声。身上还穿着被汗泅湿的打底衫,贴在身上,胸口起伏的剧烈。

看着分外可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哭成这样,还以为我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段柏庭折返回来,弯下腰,动作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

宋婉月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就这么抬头和他对视。

她更委屈了:    “你本来就……就十恶……十恶不赦。”哽咽到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眼泪好像擦不完一样。哭起来没完没了,看这情形,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

段柏庭停了动作,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说说看,我都做了些什么。”

宋婉月一旦哭起来,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收回来。她小心翼翼的朝他走近了点,额头轻轻抵靠在他的胸口。多出来的那点重量,令段柏庭微抬眉骨,眼底的情绪有了片刻转变。

寂静无声的卧室,她瓮声瓮气的小声控诉他:    “你最近都………都不抱我了。”

段柏庭突然很想点一根烟。那种横冲直撞的情绪需要用什么来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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