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4:三色(16)(4/4)

“但我们并不能够保证自己在一个……高度不平等的群体中,永远地成为【更平等】的那一部分。”塞拉少校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仿佛他在说和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我作为守法公民的一生在我被你们俘虏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就算我把你们全都杀了,原先的人生也回不来了,而且整合运动似乎会因为我的两重嫌疑而格外地排斥我这种人。至于其他部分,你说得对:我不想在过去的努力全部白费之后再把未来白送掉。”

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皈依者狂热?麦克尼尔说不准,他只能确定塞拉少校在最后一次逃跑失败之后彻底放弃了离开的心思并转而死心塌地效忠于第四骑兵团,而且这名被视为俘虏和不可信人员的原敌军指挥官用多次以身涉险的行动洗刷了战友们的不信任。如果这就是劳动营能够拼死奋战的背后秘密,麦克尼尔当然也愿意为塞拉少校辩解几句、夸大一名军官对其麾下士兵的精神影响力。

人生还是要继续的,只要它还没彻底结束。类似的案例屡见不鲜,那些全无个人信仰而完全效忠于当前的国家、组织的指挥官,往往也能够凭借着突出的个人能力而青史留名。即便是真正的投机者和叛徒在gdi当中也有一席之地,更不必说在其位则忠诚得不言自明的实用主义者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请别误会,您的营里有许多不太可靠的俘虏或是无法证明自己能胜任职务的败类,他们能在您的带领下继续为我们的事业做出贡献当然也离不开您的指挥艺术。”麦克尼尔以自己的风格吹捧了塞拉少校几句,“啊,关于地产的问题呢,我是这样看的,那就是务必要保证因为整合运动的险恶用心而发生争执的平民当中不会有人成为受害者,哪怕代价由我们来承担也可以。只要他们最终会听从我们的指挥并服务于这场战争,中间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我们从整合运动那里缴获的一些财产正适合充当补偿金。”

塞拉少校木讷地点了点头,又和麦克尼尔聊了些同上级征收要求有关的消息,而后向麦克尼尔道别。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士兵,普通士兵不会跟我聊这些。”曾经担任过代理市长的青年军官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长官说你是从美国来的,但我也不信美军的士兵都有这些想法。”

“……咳,现在已经有点晚了,您该早些回自己的驻地。”麦克尼尔尴尬地笑了几声,他只是怕第四骑兵团里出现新的不稳定因素而已,“早些把这些平民安顿好,我们离胜利就更近了一步。”

送走了塞拉少校的麦克尼尔打算回去休息一阵,这时他看到彼得·伯顿正向着他的住处走来。想来想去都没为伯顿的突然到访找出理由的麦克尼尔主动叫住了对方,向战友询问其中的缘故。

“别提了,帕克又被附近的农民抓起来了。”

“……什么?”麦克尼尔顿觉大跌眼镜,他不敢相信类似的事情还能发生第二次,“好吧,你通知过斯塔弗罗斯了吗?让他在这里待命,咱们去找帕克。对了,这一次他又惹上谁了?”

“两伙人打了起来,他跑得稍微慢了一些,所以就被抓起来了。”伯顿叹了一口气,他猜测帕克说不定是在偷窃本地居民的家禽时被当场抓获,“其他细节,回来再说吧。我们得赶快把他救出来,不能让他给我们全团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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