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绘梨衣小姐(3/4)

高跟鞋这种东西并不适合在战斗或者奔跑的时候,可惜刚才战斗的时候穿的靴子沾满了血已经被樱给扔掉了,这时候只能将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她的脚很漂亮,指甲盖像是打磨过的贝壳那样晶莹,在光火中闪闪发亮。

绘梨衣脚下也只是踩着白色的棉袜,她们穿过木板铺成的步道,构成这条长廊的每根木条上有细密而规律的纹路,被磨砂到了反光的地步,居然明亮如镜一尘不染。

樱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觉得微微有些发凉,她的身形窈窕而艳美,抬眼看去又觉得绘梨衣小姐的背影玲珑浮凸,烛火的微光中那件仿若云霞的巫女服似乎变得透明,少女的肌肤在这朦胧的光里面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格子阴影不断在她们的身上掠过,像是秋日的阳光自清晨到黄昏掠过群山间的竹林,那些竹的影就从身前掠到身后。樱忽然无声地笑了,她没有过憧憬这种感情,可此时她在绘梨衣的身上察觉到了这种连少女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情绪。

作为蛇岐八家真正见证过路明非力量的少数几个人之一,樱其实并不担心楚子航小组的安全。她真正担心的是他们不能彻底剿灭那些死侍,龙族的秘密对蛇歧八家而言是甚至能和绘梨衣小姐的安危相提并论的事情。

——

由龙血社出钱为路社长从伦敦萨维尔街裁缝铺订制的西装现在穿在身上好像已经有些紧了,在此刻的战斗中尤为如此,领子好像勒得他出不了气。

它毕竟是路明非一年前入学时定制的,十八岁的少年身体时刻都在成长。

路明非于是缓慢地喘息,敞开这件颇有些格调的西装,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他在恢复体力的同时脱下樱小姐熨烫好后交给他的长风衣,那上面已经沾了斑斓的血迹,每一滴血都是尖锐的弧形,这意味着血液从血管中泵出来的时候有着何等的血压,路明非的每一刀都能切断死侍的动脉,那些血像是高压水枪喷出的水一样冲上五米高,化作血色的细小冰晶融入白雾里。

蛇形死侍绝对是除去真正的龙类之外路明非遇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了,他们的心脏前所未有的强劲,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时候简直像是非洲大陆上正在迁徙的角马群,单个个体的强度放在古代至少也是虎痴典韦这种步战无敌能撕碎狮虎的怪物级别。

在执行部的任务列表中,任何单独一个这样的蛇形死侍出现在外界,都是可以被排进B级以上的高危任务,以恺撒和楚子航如今的体力和力量居然很难在单独同时对抗三只以上的蛇形死侍时占到便宜。

楚子航尚且没有动用他的言灵,如今师兄的君焰威力大增真毫无顾忌地使出来肯定能收获奇效,可这鬼地方虽然算不上闹市,却也在东京边缘,在这里使用君焰焚烧死侍造成的影响不亚于在东京城外用迫击炮打哥斯拉。

恺撒的吸血镰使用的时候倒是没什么顾虑,“就是稍微有点不太适合对付当前的敌人。”路明非颇有些无奈地说,白色的雾正在散去,雾中那些人立而起恶鬼般的身形在地面和雾中落下巨大的阴影。

吸血镰在过去是恺撒通过暴血这种禁忌技术将自己的血统进行强化才能使用的、由镰鼬进化而来的言灵,在学院列出的言灵序列表中的序列号是71,效果是将领域内原本用作信使的镰鼬变成了极具攻击力的吸血镰,他能以自身为中心向四方释放出大量密集的风刃以切割敌人。说是风刃其实细小而迅猛的旋风以创造真空区域对敌人进行切割,这种攻击方式对抗普通死侍或者奥丁尼伯龙根中的英灵们时会有奇效就跟出了日炎甲一样,他们的皮肤在真空切割的面前并不比人类更加强韧。但是面对蛇形死侍这种体表覆盖强度堪比轻型坦克装甲鳞片的敌人时就稍微有点相形见绌了。

“对于我不是一台人性切割机这件事情还真是抱歉啊,下次见着我老爹的时候就质问他一句看当初为什么不把我生成钢铁侠。”恺撒翻了个白眼,身子微弓,靠着身后的路明非和楚子航,他累得剧烈喘息,正以这种方式来暂且恢复。

“槽什么时候都可以斗,两位少侠现在何不稍微节省一点体力。”楚子航说。

三个人背靠着背以抵御可能从四面八方任何一个角度袭击的死侍。

从室内来到室外并非失去理智,而是楚子航和路明非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最佳方案,他们的作战经验和实践数量都超过恺撒,所以稍快于恺撒做出这样的选择。

学院驻点所在的是一栋建成时间大概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四层小楼,是在日本很常见的钢筋混凝土结构,但是墙体脆弱,哪怕换成随便一个B级擅长力量的混血种在这里也可以轻易将它推倒,根本无法阻挡蛇形死侍的进攻,无法成为很好的屏障,更无法成为庇护所。

那种情况下仍旧处在室内会面临视野上的困境,敌人可能从任何一处墙体的后面扑出,让他们疲于应对,相反室外视野开阔,以楚子航小组的能力也不至于无法在死侍群的冲击中立足,反而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应对眼前的敌人上。

此时楚子航三人组在死侍群中鏖战二十分钟,在没有掩体以短暂休养也没有机载重机枪、反坦克火箭弹和迫击炮这种东西作为支援的情况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燃烧鲜血战斗,就算是耐力一向强于楚子航的恺撒都已经开始不支,就更不用说原本就以高机动性为自身优势的楚子航此时的状态了。

路明非作为三个人之中唯一一个仍旧几乎处在巅峰状态的人,当仁不让地站在了死侍数量最多的那一面,他做出藏刀的动作,粘稠的黑色的血沿着被夹在腋下的色欲的刀刃流淌,淌到地上,溅起血腥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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