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的子嗣塔罗与圣杯(4/5)

“父亲为你大开特例,康拉德,他允许你屠戮,允许你使用你的辅助军,允许你穿梭于网道,允许你在帝国搅乱一切,可你带给了帝国什么?只有更多的危险,我的兄弟!”

“听听你说的话,马格努斯,就算这么生气,你还在称我为兄弟。”

“康拉德·科兹!”

马格努斯挥手指向正在一张矮桌边高举双手,顺从地表示投降的丑角。阿扎克·阿里曼站得笔直,法杖微微前倾,向着丑角的方向危险地倾斜。

“你就用一套占卜牌,来说服我支持你开拓圣杯扩区?”

“他用这套占卜牌找到了你我,马格努斯,”科兹将双手抵在面前,轻轻地叹息,幽深的双眼瞥向丑角的所在地,“看看他,他的存在……他证明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能证明什么,证明人类也能成为丑角吗?”马格努斯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泽弗洛·红玉舔了舔嘴唇,“嗨,”他笑着说。

“让你的……你的这个人闭嘴!”马格努斯咬牙,他的声音震动着室内的空气,让黑暗逐渐升温,“我不懂你哪来的自信,康拉德,我不明白你怎么敢这样浪费帝皇的恩典……圣杯扩区——那里只有一个死去的帝国,和无数传说中的异形、幽灵、亚空间异常……一切能够导致灵魂异常的危险!而你甚至拿不出一块从你口中的伟大黑暗帝国的遗骸‘圣杯扩区’中取来的STC!”

科兹偏了偏头。

“你在听吗,科兹!”马格努斯吼道。他那高贵的脸庞被陌生的怒意照亮,这让他不再像一个宽和的学者。

“当然,”科兹回过神,“但你弄错了许多事,马格努斯。首先,泽弗洛·红玉……”血侯冰冷地轻嗤一声,“他不该在此时诞生,也并非出自我的手笔。不,不……”

他忽而抬手,从白骨王座上抽出一根断骨,如掷出一把匕首,转瞬扎进丑角的胸膛。

泽弗洛·红玉笑着倒下,在地面上喘息着抽搐。帝皇塔罗从他未封死的皮革小包中滑出,其中三张悠悠飘落在地面上。

“剥开他,首席,”科兹说,“看看他的心脏。”

阿里曼凝视着丑角,后退一步。“他还活着……”他不可思议地说,惊讶于科兹的残忍。

“如果你的子嗣不敢剥别人的胸膛,就不要让他站在这儿。”科兹对马格努斯说。

阿里曼不得不蹲下身,放下法杖,掰开那名人类-丑角的胸骨。他在看见内容物时惊诧地停手。

“拿出来。”马格努斯收敛他的脾气。

阿里曼咬了一下嘴唇,从泽弗洛的胸膛里,取出一颗心脏——水晶般的心脏,散发着多彩的复杂光芒,就像一件舞台上的精巧道具,而非供给人类生存的血肉器官。

侧耳倾听,他似乎能从那颗心脏中听到一阵尖细而疯癫的浅笑,徘徊在听觉的边缘,无情地摩擦着倾听者脆弱的神经。某种极高的存在操纵着它的傀儡,将它的注视倾注至此。

“好了,放回去吧,”科兹说。

阿里曼赶紧把水晶心脏塞回丑角胸膛里,红玉眨眨眼睛,像穿衣服一样,拉上胸口的皮肤。“这可真疼。”他抱怨。

“你想说什么?”马格努斯问。

“我想说,有人比我们更早地下了赌注——也许,不止一个人。”

科兹站起来,他瘦削如游魂的身躯轻易地逼近了马格努斯。

“为什么西高乐派出了他的演员?为什么由人类绘制的网道地图,会出现在异形的手里?帝皇认识那张地图,他对一切都尽在掌握。”

科兹接连提问,而马格努斯在他的紧逼中步步后退。“我不相信命运的巧合,马格努斯。”

马格努斯蹙起眉头,抗拒地说:“你在探求太多的秘密,康拉德·科兹,你的灵能还在残害你,你的预言还在误导你。你还在追寻你降生时的真相。”

“我的预言?这是我的预言吗?不……这一次,我可不是那个预言家。”科兹冷笑,“往灿烂的光辉里头看一看,真正的预言者早就不再是我了。我追寻着真相的线索而来。”

“真相的线索?除了帝国边境游荡着的黑暗预言传闻,我们还有什么?”

“如果这个传闻诞生自第二原体消失的同年,它就不止是一个传闻……”

“你简直着迷了!”

“那就当我……是一个纯粹的驶入黑暗者吧,马格努斯,”科兹说,笑了一声,“就当我只是在为帝国开疆拓土,展开远征。这不正是他赋予我们的使命吗?嗯?他不准我大肆屠戮,不允许我释放我的血腥天性,我多么听他的话!反而是你,一直在坚持要血洗帝国边境,马格努斯,这真是全都颠倒了。”

“何况……”他转过身,看向地面上散下的塔罗牌。

“我猜——你知道该怎么解读它们,对吗,忆录使?”他对着空荡荡的黑暗说。

忆录使辛迪被赛维塔拎着走出黑暗,脸色煞白一片。这也许不仅仅是夜幕号复杂内部环境的功劳。

“科兹……”辛迪说出这个词,然后立刻住嘴,看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就是一路上都在直呼一连长赛维塔真名带来的惯性思维弊端。

“大人,”他清了清嗓子,“是的,丑角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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