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以诗为戏(1/5)
转眼到得东角门,李惟俭略略驻足,回首道:“二嫂子留步吧。”
王熙凤应下,目送李惟俭而去。
李惟俭过得木桥、凝曦轩,一路沿抄手游廊而行,须臾到得登仙阁前。这会芳园本是贾家宗祠后花园,一侧是围墙箭道阻隔,只在丛绿堂一侧留了角门。如今丛绿堂并宗祠尽数推平、新起,这角门自然暂且封死了。
因是先前傅秋芳便定下在登仙阁一侧开了角门,供人进出。李惟俭到得角门前,便见假山下有一新盖院落,内中家庙、佛堂尽数在此。
隐隐听得求告之声,李惟俭便移步入得内中,搭眼便见傅秋芳拜过佛像,跪伏合十道:“信女傅秋芳,求菩萨保佑平安顺遂,若得麟儿,信女愿斋戒三月偿愿……”
李惟俭驻足,看着其三叩首,起身调转身形,瞥见李惟俭顿时小吃一惊。
“老爷啊~”
傅秋芳宜嗔宜喜,李惟俭便上前牵了其手,踱步出了小院儿。口中说道:“方才在求子?”
傅秋芳羞赧着不言语,李惟俭便道:“此事菩萨怕是管不得,你得来求我啊。”
傅秋芳羞得埋下螓首,脸面羞红,嗫嚅半晌才道:“老爷怎能偷听?”
“又不是有意的,”李惟俭叹息道:“再过二年吧。”
傅秋芳言不由衷颔首,道:“嗯,妾身不急的。”
她如今已二十有三,再过两年就二十五了。如今万事顺遂,唯独不曾有一儿半女的傍身。她心下也知,主母不曾进门,若生下庶长子来,将来只怕会惹得家中纷争,因是再如何想,刻下也只能暂且忍耐。
李惟俭转而说起方才荣国府情形,听得傅秋芳咋舌不已。唏嘘之余,不好说荣国府是非,只道:“我道老爷怎地许久不曾回来,这会子都过了午时了。”
当下二人说着闲话,自角门上箭道,一路到得东路正院儿,停在西厢前,却不见动静,屋内静悄悄,只有琇莹伏在小鱼缸前瞌睡,胸前钮扣半开,露出雪白的嫩肉,衬着鲜红的抹胸。
傅秋芳便道:“这妮子好大胆,也不怕被人偷瞧了去。”
李惟俭便笑道:“仆役都在外头,谁能瞧了去?”
又往前行,进得正房里,就见晴雯斜靠在一张大椅上,一支脚蹬着脚凳,一支脚曲在椅子上。一上一下,裙子遮不严,露出中衣。袖子挽的太高,镯子垂在腕边,两条膀膊,白森森、细条条、肉腻腻,似不可着手。鼻凹鬓角,汗珠儿都含着香气。
瞥得李惟俭一眼,傅秋芳便道:“这般情致,我见亦爱,更何况是老爷?”
李惟俭讪笑一声,凑上前探手在晴雯曲着的那一只菱脚上挠了挠,晴雯顿时惊醒,迷糊须臾才道:“四爷怎地才回来?”
“荣国府有些事耽搁了,都拾掇过了?”
晴雯紧忙趿拉了鞋子,起身略略哈欠一声,说道:“难搬的先前就搬来了,如今不过是零零碎碎,”说话间敲了敲肩膀,蹙眉恼道:“偏是这零零碎碎最费心思。”
李惟俭便笑道:“想来大家伙都累到了,左右时日还长,不若留待明儿再拾掇。”
傅秋芳还没言语,晴雯就道:“早拾掇了早完事儿,再说也不剩什么了。”
傅秋芳道:“老爷,这会子该用饭了。”
“那就都叫来,咱们就在厅堂里一道儿用了。”顿了顿,李惟俭忽而想起明日黛玉、探春要去王府赴探春宴,因是便道:“下晌打发婆子回老宅一趟,将花房里新奇的花儿折一些送到荣国府,就说是给林姑娘、三姑娘的。”
晴雯便痴笑道:“还没过门儿四爷就这般护着,待过了门儿,还不定宠成什么样儿呢。到时啊,说不得我跟姨娘旬月里见不得四爷一回呢。”
李惟俭笑着屈指弹在晴雯额头:“胡说,还不快去?”
午间李惟俭与众姬妾一道儿用了饭食,下晌众人又各自去拾掇自己屋子,李惟俭干脆闲暇下来,搬了椅子坐在庭院里翻阅话本子。
未时过半,前头茜雪引着李纨与贾兰入内,见李惟俭以书覆面,正在庭院里瞌睡,李纨顿时蹙眉道:“这才暖和几日?俭哥儿怎地就跑外头睡来了?着了凉可不是说笑的。”
琇莹听见动静,紧忙跑出来将李惟俭推醒。李惟俭舒展身形打了个哈欠,连忙道:“大姐姐来了?怎地也没人知会我一声儿。”
当下众人往正房行去,李纨嗔道:“知会什么?俭哥儿当我是外人不成?”
长姐如母,自打李惟俭为李纨谋了王府差事,加之那一分水务股子打底儿,李纨再不似往常那般万事不管,说起话来多了许多底气。
又耳提面命了一通,李惟俭只得赔笑应承不已。待茶水上来,李纨瞥向贾兰道:“兰儿先回去耍顽吧,莫忘了功课。”
贾兰暗喜不已,挑了挑眉头赶忙起身施礼:“舅舅,外甥这就先回了。”
眼看贾兰稳稳当当走出去,待过了院门顿时乐颠颠疯跑而去,李惟俭便道:“兰哥儿是个好的,大姐姐也莫要管束的太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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