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送女?(3/3)

李惟俭又打趣说:“那会子你刚来,可是一心想去宝玉身边儿啊。”

晴雯顿时娇嗔不已,道:“我那时只听闻宝二爷待下人极好,哪里知道四爷更好?”顿了顿,觉着说的不妥,又找补道:“错了,是四爷更对我的心思。”

两厢四目相对,李惟俭知晴雯情炽,当即欺身噙了樱唇。当下中意投心,意同连理,二人遂脱衣就枕,合体相粘。内中闺房之乐、床笫之欢,自是不用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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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李惟俭一早儿到得内府坐衙,又与一众翰林逐字逐句的扯皮一番,及至午时便回返自家。

待用了午饭,又往大观园而来。刚入得园中,方才走了一段迎面儿便撞见了紫鹃。

紫鹃上前见礼,李惟俭便笑道:“你家姑娘呢?”

紫鹃便道:“姑娘一早儿瞧过宝二爷,如今在潇湘馆用饭呢。”

李惟俭颔首,正要打发了紫鹃,不料紫鹃忽而凑过来道:“四爷,姑娘知四爷今儿定会过来,打发了我在园子里守着。”说话间悄然自袖笼里掏出一物,双手捧了送过来:“这是姑娘给四爷做的盘香,有个名头叫二苏旧局。”

李惟俭接过盒子,心下动容……此物竟然是林妹妹亲手所制?

那紫鹃又道:“姑娘一直不知该送四爷什么物件儿,赶巧自二奶奶那儿得了香料,干脆就试着做了些盘香。姑娘说四爷回去用着若不好,她再试试旁的方子。”

李惟俭赶忙颔首,嘱咐道:“这就顶好,千万让她别再劳动了,仔细伤了手。”

紫鹃掩面而笑,眼见四下有婆子往来,便赶忙告退而去。

李惟俭将盘香盒子收进袖笼里,去得王夫人房中瞧了宝玉一遭。许是中毒过深,这会子宝玉还不曾好转,贾母与王夫人守在跟前儿,眼瞅着形容枯槁。

王夫人也就罢了,倒是贾母也如此,让李惟俭略略心下不忍。他早前无权无势时,错非得了老太太照拂,只怕在荣国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奈何此时那毒素早被宝玉尽数纳入体内,就算用那方子也没多大用处了。如今能指望的就是宝玉自己个儿熬过去……或是等着那一僧一道登门——他倒要瞧瞧,那一僧一道到底是什么来头。

略略坐了一刻,李惟俭唏嘘着起身告辞。出来时撞见平儿,方知如今王熙凤虽好了,却落下了头疼的毛病。这会子正在房里养着,因是才不曾出来相迎。

李惟俭暗忖,这应是毒素还不曾代谢干净?便嘱咐了平儿,让王熙凤多饮牛乳、热水。

平儿应下,李惟俭正要往大观园行去,忽而便从一旁房里蹿出个人影儿来。

“俭……伯爷!”

李惟俭扭头一瞥就乐了,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那赵姨娘。

他立定身形蹙眉道:“姨娘可有事?”

“这……”赵姨娘恐惧地朝王夫人房里瞥了一眼,期期艾艾压低声音道:“此处不好说话,伯爷到我房里可好?”

李惟俭立马推拒:“都道儿大避母,更何况我与姨娘非亲非故的?”

“这……那就到我房前说话。”

李惟俭这才颔首,随着赵姨娘到了其房前。不待其开口,李惟俭便道:“姨娘还是为着那符?可与三妹妹说清楚了?”

“说了说了,全都说了。”

“那就好。我与姨娘无话可说,有事儿让三妹妹来寻我吧。”

眼见李惟俭要走,赵姨娘一把扯住其衣袖,求肯道:“伯爷!如今那黑了心的不管我,你……伯爷只消瞒住此事,我想法子将探春送过去给伯爷做小老婆。”

话音落下,李惟俭顿时一怔。心道,啧,这还真是只有赵姨娘才能说出来的话啊。隐约余光瞥见一抹身影,斜眼便瞥见三妹妹探春面目铁青着攥拳站在那里。

李惟俭正色道:“姨娘这是什么话?再浑说我可走了。”

赵姨娘又拦住,说道:“我说的真真儿的!那宝贝疙瘩一去,只怕宠着的两位也得跟着去了。老爷又最宠我,我与老爷好生言说,必将这事儿办妥。伯爷——”

“姨——娘!”

赵姨娘一愣,扭头便见探春咬牙切齿而来。

“探春——”

便见探春泪如雨下,说道:“姨娘只生了我,却不曾养过我,造下冤孽却要拿我来抵债,凭什么?”上前一把扯开赵姨娘拉着李惟俭衣袖的手,反手又扯住李惟俭:“你自己造的孽自己理会,少拿我作筏子!俭四哥,莫听她胡吣,咱们走!”

“你……你这个蛆心孽障,黑了心肝的——”

探春猛然回首:“你再多说一句,我便去太太跟前儿将你那丑事一并说出来。”

“额——”赵姨娘顿时好似掐了脖子的鸡一般,被噎得哑口无言。

探春抬手擦了一把眼泪,扯了李惟俭闷头便往大观园里行去。

她本意扯着李惟俭到秋爽斋好生言说一番,奈何心下实在委屈,强忍着到了蜂腰桥,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撒手蹲踞下来,俯身大哭不已。

李惟俭心生怜惜,探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劝慰道:“姨娘向来如此,三妹妹不必跟她置气。再说,那事儿我就没打算告发。”

探春呜咽道:“我,我知道。呜呜……怕是俭四哥也是念着我,才,才没告发。我怎也想不到,她竟勾结外人来谋害家人。自古攻城,少有攻破者,能攻破的多是里应外合。我,怎会摊上这般的生母……呜呜……”

李惟俭干脆在其身旁蹲踞下来,寻思了下道:“那咒人的鬼画符我早就烧了,三妹妹回头讹诈姨娘一番,料想她也能老实一阵子。”

探春只是摇头。她这会子虽恨赵姨娘,却顾念着生恩,不忍去吓唬她。

李惟俭道:“又不是让你不孝,这孝顺嘛,可不是愚孝,有时候也得讲究个法子是不是?”

探春哭声渐小,抬头泪眼婆娑地瞧了李惟俭一眼,有心扑在其怀中,却又强行忍住。最后只道:“亏得有俭四哥呢。”

“傻话,我拿你当妹妹看,可不就得照拂些?”

探春心下委屈……就只是妹妹嘛?

正要再说旁的,忽而便听后头有人道:“哟,俭四哥与三妹妹这是数蚂蚁呢?”

李惟俭转头儿,就见宝钗信步而来。

他便笑道:“三妹妹受了委屈,薛妹妹来的正好,快劝慰几句。”

宝钗讶然:“怎么委屈了?”

探春埋头擦着眼泪,不言语。李惟俭便道:“还能如何,又被赵姨娘气了一番。”

宝姐姐带了一路香风而来,闻言便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咱们做儿女的,有委屈心中藏着就是了,可不好心生怨怼。”

李惟俭似笑非笑看向宝钗,心道,这是劝说还是挑唆?莫非是因着自己?

不拘因着什么,如今他与林妹妹两情相悦,来日又得赐婚旨意,再不用宝钗帮衬,因是探手摸了摸探春脑袋,径直起身道:“薛妹妹劝劝吧,我不好久留,就此别过了。”

他略略颔首,撇下宝姐姐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