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螃蟹宴?(3/4)

她在保龄侯府时就住过枕霞阁,因是方才起了这么个名号。

如此,大观园中众女定下名号。

李绮笑着与李纹说道:“姐姐,人家都有了名号,咱们可不好白来一趟。”

李纹道:“你我在家中游戏之作,不如拿来应应急?”

李绮道:“好啊,那姐姐便是紫金居士,我是栖霞散人。”

香菱这会子蹙眉为难不已,她幼年被拐了,荒废了好些年,直到到得李惟俭身边儿方才捡起来。论及功底,自是比不上众人。

黛玉看在眼中,又怎会让女弟子为难,因是便笑道:“我看香菱性情如莲,不如就叫莲下君子。”

香菱顿时舒展眉头,起身一福:“多谢师傅。”

转眼便只剩下宝琴一人,宝钗忽而心生戏谑,调笑道:“我这妹妹曾纵横四海,我看不如叫锦帆主?”

众人闻言顿时笑将起来,探春就道:“原来宝姐姐也会贬损人,锦帆主……咯咯,不知为何,总会想起锦帆贼甘宁来。”

此时就见宝琴笑眯眯道:“可惜有甘宁专美于前,我却不好叫锦帆主了。唔……如此,我就叫疏影客好了。”

众人名号就此定下,此时探春又笑:“可惜宝二哥进不来园子,不然这热闹他定要凑上一凑的。”

宝钗想起这些时日宝玉虚度光阴,顿时心有怨气,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姨父方才外放,这宝兄弟就彻底荒废了起来。

因是笑着说道:“他若来也也好办,名号都是现成的,就叫‘无事忙’。”

此言一出,自是又惹得姑娘们好一阵欢声笑语。

待停歇了,李纨便主持起来,商议诗社细则。说来说去,定下每月聚二、三回,风雨无阻。

一众金钗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起劲儿。说着说着便说起轮流做东来,李纨、王熙凤所供银钱,俱用来采买笔墨、纸笺等物,众金钗又一致认定总要先轮流做东,往后方才好用诗社的银钱。

此时探春就道:“原系我起的意,我须得先作个东道主人,方不负我这兴。”

李纨道:“既这样说,明日你就先开一社如何?”

探春道:“明日不如今日,此刻就很好。你就出题,菱洲限韵,藕榭监场。”

当下七嘴八舌定了题目、留韵,因着室内逼仄,一众金钗干脆搬了桌椅在院儿中围坐,各自得了笔墨,纷纷思量着做起诗来。

探春又命丫鬟往厨房走一趟,置备各色瓜果、李桃,又整治了两桌酒宴。探春每月月例银子不过二两,还要时常打赏,时不时更要被赵姨娘盘剥一遭。好不容易攒下些银钱,如今一遭去了,心下却无比畅快。

这日欢宴竟日,直至傍晚方才散去。

湘云许是被挑动了兴致,便闹腾着这两日也要做东。思量着宝钗行事稳妥,便追着去了蘅芜苑问计。

这边厢暂且不提。

且说这日李惟俭闲暇整日,临近申时忽而有王府仆役来请,说是忠勇王请其赴宴。

李惟俭心下纳罕不已,不知这不年不节的,忠勇王请的哪门子的客。暗忖莫非是宴无好宴?

可既然忠勇王相请,他总要走一遭。因是紧忙换了衣裳,打马直奔忠勇王府而去。

前几日方才见过,因是李惟俭那武备院的差事完成得极好,此前还得了忠勇王夸赞。谁料再次登门,那忠勇王不咸不淡的,脸上阴沉的好似能拧出水来一般。

李惟俭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忠勇王犯了哪门子邪性……是了,想来是因着此番西征,忠勇王却只能留守京师之故?

因是李惟俭闭口不提西征战事,只说些奇闻异事。待到晚宴时,除了忠勇王外,竟只次妃刘氏陪坐,余者如王府属官尽皆不在。

如此大张旗鼓的,竟只是家宴?李惟俭狐疑不已,偷眼瞥了刘次妃两眼,便思量着此番八成是次妃主张了,也不是所求何事。

想那刘次妃出身书香门第,家中世居辽东,莫非想要开发辽东?这会子辽东还好,余下东北各地,到处都是沼泽、水泡子,算是彻彻底底的北大荒。要想变成北大荒,估摸着动员百万人丁没几十年光景也办不成此事。

正胡乱思忖着,那刘次妃忽而提及李惟俭与湘云的婚事来,详细问过湘云品性,随即笑着赞叹不已。

那忠勇王却不以为然道:“依我看,作妇女的有了才智却不甚好。大则克夫,小则刑己,再不然必要受些困苦。”

刘次妃顿时面上一僵,说道:“妾身却不知何时克了王爷了。”

“这个……咳咳……”忠勇王赶忙端起空酒杯来佯作饮酒。

冷哼一声,刘氏笑着与李惟俭道:“我看女子,大概有五等:有一等说两头话,行半截事,作善作不到家,为恶亦为不到家,器小易盈,徒资轻贱,是为下等;

又有一等东说东去,西说西去。人说好他亦说好,人说歹他亦说歹,一味悠忽,毫无主见,亦属平常;

象那谨谨慎慎,寡言寡笑,治家有法,事夫无缺者,又不能多得;

倒不如说说笑笑,爽爽利利,你有天大事亦能消解,不屑人说好,亦不令人说不好者为妙;

至于大大方方,行事妥协,在言语上不甚留心,诸凡领首不辞勤苦,却是当家人本色。”

李惟俭深以为然,忙道:“次妃说的是。”

心下暗忖,这头一种……嗯,身边儿的倒是没有,反倒像是那赵姨娘?

第二等的不消说,二姐姐就是这般性儿。可好歹因着自己之故,如今迎春有了些许执念;

第三等的……傅秋芳?是了,大差不差。

这第四等,思量起来与林妹妹相类?却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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