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心态转变(2/3)

这难度,不亚于后世开发北大荒,甚至比之更甚。

但只有这样,朱高煦才能以吉林卫为基本盘,向外逐步扩张势力。

现在的他凭借吉林养不活那六七千口人,只有先凭借这六七千口人对当地进行建设,然后再向杨彬购买粮食,进一步迁移人口,才能让吉林卫成为朱高煦自己的‘北平城’。

在他思绪间,马车也行驶向了他所居住的府军前卫坊,同时得到解释的亦失哈也对朱高煦说起了他这七天的收获。

“奴婢问过了家中的老族人,如今强大一些的部族分别在托温城、弗思木城、弗踢奚城、考郎古城、乞列迷城、莽吉塔城等六城生活屯田。”

“这六城的商业往来频繁,主要是以货易货。”

“不管是东海还是海西的各地部族,他们都会带着自己的貂皮、马匹等地方特产来此地与河北、山东与辽南的商人交换铁器、农具、丝绸布匹、瓷器等生产生活物品。”

“这六城中,以弗提斤城最为繁华,且与奴婢家族私交不错,他们对天朝忠心耿耿。”

“殿下就藩后,我可以亲自跑一趟,去说服弗提斤城的头人,让他接受殿下的节制。”

“此外,东海野人的头目哥奉阿囊哈奴等人也亲近朝廷,若是殿下书信一封,应该能招抚他们。”

“除去他们,还有……”

朱高煦选择亦失哈来辅佐自己确实没有出错,他对海西、东海等部女真十分了解,细数了松花江、黑龙江沿岸亲近大明、中立、抵触大明的七十余部女真。

这其中,亲明的有三十九家,反明亲蒙古的有十五家,剩下的都是态度不明只想做贸易的。

“这十五家距离吉林多远,人口几何?”

得到了关键情报,朱高煦进一步询问起了亦失哈。

“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西阳哈及他几个盟友,约八部,其余都是在黑龙江上游,亲近兀良哈。”

“上游八部的部众,便是奴婢家中的人也不太了解,但应该只有万人不到。”

“西阳哈部众约万人,其余六部多是两三千人,加西阳哈一起也不超过三万人。”

“刨除老弱妇孺,奴婢估计他们能作战的男丁也就七八千人。”

亦失哈分析着,也汇报好消息:“比较他们,弗提斤等城亲近天朝的则是有十余万众,不过想要他们出兵,得给出足够的利益才行。”

“也就是说海西这七十多部,差不多有十六七万人对吧?”朱高煦有了答案,亦失哈也点头称是。

海西女真有这么多人,倒是没有出乎朱高煦的意料,毕竟哪怕到了明末,海西女真依旧能拉出几万丁口和努尔哈赤打了几十年,这还是土木堡之变后,亲明女真被蒙古人屠杀大半后缓慢繁衍的结果。

海西女真有十几万人,这对朱高煦来说是一条好消息。

女真人,尤其是海西女真人可以说是朱高煦可以利用的良好兵源。

对汉人,朱高煦还要以十八贯的高昂饷银来聘用,但对于海西女真人,哪怕他每年只给几石大米,也能招到许多人来充当士兵。

用女真人来对付女真人,然后将他们带入内地同化,把部分汉人迁移到黑龙江沿岸避风处建立卫所,这是朱高煦想出,能快速痛快东北的办法之一。

东北虽大,但海西与东海两大部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十万女真人。

大明历史上难以同化他们,是因为朱祁镇翻车土木堡,导致亲明派女真被屠戮一空,其它女真躲入深山导致的。

如果把他们聚到一起,哪怕没有带入关内,只带入辽东,他们也只能在汹涌的汉人移民挤压下被同化。

更何况当下的女真人除了西阳哈等少部分,其余大部分都渴望迁入辽东,甚至关内。

朱高煦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尴尬,老朱想用他又担心手中缰绳脱手,而朱允炆更是时时刻刻防着他。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从南方移民,暂且不提移民的逃亡率,单说吉林的情况就很难养活大规模移民而来的百姓。

相比较下,渴望往南迁移的女真人则是朱高煦可以拉拢的对象,尤其是亦失哈口中那批亲明的女真人。

不过就是这么做,朱高煦总感觉有点违和,虽然他带的是海西女真,但总觉得……

“殿下,这东海女真的情报太少了,只能估计他们的部众有三四十万,但散布太广,往往是几百个人就结成一个寨子,很难找寻。”

亦失哈没有看出朱高煦的古怪,而是继续介绍着,同时说道:“奴婢还让家里人准备了十二个还会说女真话的护卫,如今他们已经在为王府筛选工匠了,只是您真的确定要走登莱路吗?”

亦失哈说出了朱高煦准备北上的路线,对此朱高煦也点了点头。

他被老朱担忧,被朱允炆忌惮,这种局面下如果还要走北平去辽东,难免会被老朱的疑心病怀疑。

与其这样,倒不如他直接走山东登州和莱州的海路前往辽南,一路向吉林走去。

这样省了半个月的路程不少,也能减少许多麻烦。

“吁!”

忽的,马车急促的停了下来,亦失哈由于坐在侧位,因此差点栽倒,好在朱高煦扶住了他。

“车里的大人,有几位军爷拦住了咱们的去路。”

车夫的声音从车厢外响起,不等亦失哈反应过来,马车车门就被打开,一个身穿明甲的金吾卫出现在了朱高煦面前。

“好小子,让我好找……”

当那金吾卫抬起头,朱高煦顿时愣了。

“我可是追了你一路。”傅让的面孔出现在了朱高煦的面前。

“你们先回去吧,把我的马带上。”

“是!”

没等朱高煦做出反应,傅让转头对车外的几名金吾卫交代,随后上车关了门。

他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右侧的空位,把头上的头盔摘下放在腿上,额头满是细汗,显然追朱高煦追得不轻。

“你来这作甚……”

朱高煦表情复杂,这段时间傅友德临终前对自己的那话一直在他脑中回荡,因此他一直没有去颖国公府,也没有去找傅忠和傅让。

“老爷子的丧事办好了,我自然来寻你了。”

相比朱高煦的愧疚,傅让没了以前的莽撞,而是咧着嘴对朱高煦笑道:

“陛下没有说袭爵的事情,我估计大半是黄了。”

“老爷子料到了他一死我们这五个不听话的儿子就会先后致仕,所以他给我们都留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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