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番外)_第491章(2/2)

徐福声音更冷,“既然敢来刺杀陛下,你就应当知道他身边有一人,擅相面。你身带杀气,我一眼便能瞧出来。”他眉心带黑气,黑气中又带血色。徐福自然能瞧出他的图谋不轨。

青年面色惊愕,“你便是……秦国国师?”

徐福摇头,“如今哪里是秦国,现在是秦朝。”

这话一出,青年的面色更难看了,但他却说不出有力的反驳徐福的话。

徐福当然知道这是青年的不甘,所以他才故意揪着痛脚往上踩啊。看着青年难看的脸色,他方才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我乃颍川张子房。”

张子房?好生熟悉的名字。徐福脑子里咯噔一下,终于串联起来了。就是那个曾给刘邦出谋划策的子房张良?

“原来是你。”嬴政倒也听闻过这个名字,毕竟这人实在太活跃了些,何况他还有个出名的祖父曾在韩国为相呢?韩国都是自请降的,真不知道这张良冒出来,又欲做什么?难道要打着韩国的名头,复他的国吗!

天真又可笑!

嬴政面上带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这丝笑意看在张良的眼中实在有些扎眼。

他站在那里,脖颈上的青筋几乎都绷了起来。

徐福盯着张良,心底却是在想另一件事。从张良的面相来看,他是要做官的,但他怎么可能在秦朝做官呢?而历史上,他也的确应该是在汉朝为官,曾为刘邦出了不少力,后来似乎还扶持了吕后的儿子为皇帝。如今吕雉没有了,而张良这个有力的臂膀,偏又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的面相实在是提醒了徐福,要斩草除根,早日杀了他,免得他日后抱着对秦朝的仇恨,继续帮助刘邦,帮着他反秦。

虽然刘邦身边没有了一个聪慧富有手段的吕后,但还有张良啊!

刘邦自己就是个市井混混,好不容易混到泗水亭长的身份,实际上他腹中空空,没多少东西。若是能将他的智囊统统除掉,那么以后就算他还是按照原历史,率领三千子弟兵开始了自己的反叛之路,但那时候没有了智囊团的他,想要再从大秦身上啃下一块肉来那可就不容易了,日后也就更别提什么与楚霸王项羽争权了,日后也不会有什么汉朝了。

这样一想,徐福顿觉舒畅许多。

他并没有是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但他此刻只知道,人生短暂,随心所欲为之。他想要护佑住嬴政,护佑大秦,那他就一定会如此去做。

对于吕雉、张良之流,他都是恨不得直接处置掉的。

嬴政似乎也和徐福想到一处去了,他根本不在乎能从张良口中审问到什么东西。反正张良企图刺杀他的行为,已然被坐实了,那么杀了这三个人,可实在不冤枉!

但是在死之前,徐福也不能这样轻易地就放过了他,于是徐福出声道:“你为何要刺杀陛下?”

张良反问徐福:“阁下也是有识之士,为何偏要襄助暴秦呢?”

徐福实在烦透了“暴秦”的这种说法,暴秦暴秦,秦朝究竟何处暴政了啊?如今秦刚刚一统六国,发下去的诏令,可都是为家国和百姓考量,除却大秦的水利工程,又招了些劳工去,还有什么是能被拿出来,指着骂暴虐的?且不说这些劳工,也并未受什么委屈,反倒是大秦救济了他们,将食物分发给了他们。徐福真不知道,张良何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心中不快,徐福当然也不会憋着。

他出声道:“你出身韩国贵族,看来自韩国归降以后,你便做不成贵族了,因而心中愤恨,几年后,便将这股对着大秦的愤恨,化作了实质,决心前来刺杀,以为杀死了陛下,你便可以回到过去贵族的日子了?实在可笑!”

张良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他被徐福的话激怒了,他厉声道:“秦王灭六国,多少百姓无家可归?无国可依?多少人以杀秦王为己任!你是不会知晓的!”

“看来还有这么多人都想出名啊。”徐福淡淡道。

张良被他气得够呛。

徐福现在完全就是扮演了一个,不管你说什么,你刺杀就是你有错的怎么也叫不醒的角色。

站在张良的角度,他其实是有可恨的,毕竟好好的贵族,突然一下子变平民了,刚好凑上祖父去世,弟弟离世,张良就全一块儿算在秦国头上了,此仇不报,枉为人!

于是在精心的策划过后,张良就选准了时机,准备下手了。

刚瞧见徐福的时候,张良只当他是秦王嬴政的男宠,便有些掉以轻心。谁能想到,这就是那个国师呢?谁能想到,他一个照面,就看出来了自己的不怀好意呢?

张良实在有些暗恨。

徐福这时候出声道:“好了,我想知晓的都已经知晓了,将人带下去吧。”

士兵也是一愣,“皇后,带、带下去?”

嬴政补充道:“都带下去处置了。”

原本在历史上,张良逃过了一劫,不仅如此,哪怕他刺杀失败了,却也名扬天下了,就和荆轲一样,也被人冠上了义士勇士豪杰的名头,徐福光是想一想便觉得恶心。

既然恶心,那徐福也不打算留着这么个人来恶心自己了。

张良再聪慧,再神机妙算又如何?在徐福看来,他远远不如赵国李牧!李牧虽为敌,但人家才是真正身负傲骨!

张良并不畏惧,从他决定刺杀开始,就已经想到这一日了。张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看上去勉强还挽回了几分气质和傲骨。士兵涌了上前,正要将这三名刺客拖走,突然有人在门外喊道:“陛下,不可啊陛下!”

徐福暗暗皱眉。

这说话的……他抬头往外一看,又是儒生进来了。

徐福的脸色登时就难看得要命了起来。

儒生躬身,苦口婆心地道:“陛下,那张子房乃是韩国贵族,如此杀了他,怕是要引得六国遗臣不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