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教(五)(2/2)

“哎哎哎,我说你什么意思。”柳时衣涨红了脸,还欲再辩,沈溯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出去,我有办法。”

不等柳时衣开口问是什么办法,就见沈溯向自己伸出了她的手,“过来,把我举上去。”

举上去?为什么?柳时衣一脸懵然,却还是听话地走到了沈溯身边,扶住她的手,将她扛到肩上。

沈溯的手指在那屏风顶上仔细摸索了一番,终于在某个位置停了下来。下一刻,她便从袖中摸出一袋药末,将那无色细渣全倒入了屏风顶的凹槽。

柳时衣一脸莫名地看着沈溯做着这一切,忍不住动了动肩膀,“大小姐,要扛到啥时候?”

“刚刚。”

柳时衣一愣,沈溯却已经跳了下来,她慢条斯理地将那剩下的药放回袖中,这才看向呆呆的柳时衣,开口解释。

“这么小的一个风铃,你觉得我们一拉,它是如何让这偌大宅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的?”

柳时衣平日里懒得动脑子,但也不傻,被沈溯一提醒,立刻眼神一亮,“肯定有某种东西,能将这声音送出去。”

沈溯点了点头,“圣女教的传音之术,既可传音,自然也可传别的东西。”

沈溯抬手,将一旁的窗纱撕下,覆到自己和柳时衣的耳鼻之上,“这药名为梦蝶,但凡嗅得一点,便会陷入沉睡。”

柳时衣瞳孔瞪大,难掩兴奋,“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

沈溯微微一笑,拉动了风铃。

-

一片潮湿。

殷裕走在暗无天日的窄道内,心中几乎有些麻木。

他自幼养尊处优,从未吃过什么苦头,人生中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殷老太君逼着他继承家产。

自密林他起了逃兵之心后,他无时无刻不想起曾经那些金丝罗缎的奢华日子。

他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少爷日子不过,出来吃这种苦头。

方才被那些女子带走后,他就被迫和萧时魄风分开,此刻一人晃荡,心中茫然。

直到脚尖沾到一片潮湿的凉意,殷裕才猛地回过神来。

面前是一片深黑的潭水,乌云一样压在脚下。

“这是哪儿?”

身后那群女子对殷裕的问话视若无睹,一个挥袖就将他扔了进去。下一刻,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个牢不可破的铁笼从天降下,将殷裕罩在了这潭水之中。

殷裕看着没到膝盖的潭水,心中的恐惧终于爆发。他紧抓着牢笼的门,大声喊道:“放我出去!”

没有人理他。

那几个女子不过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

“别走,放我出去——”

“别喊了,再喊也是白费力气而已。”

殷裕猛地转头,这才发现魄风原来就被关在他一个同样的铁笼里。他的身边,是奄奄一息的萧时。

“师父!”殷裕盯着面色苍白的萧时,眼中满是担心,“你怎么样了?为何会这样?她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萧时的心中仿佛万蚁啃噬,他强压下那股从内而外的痒痛,冷冷抬眼,“是那井水。”

“我先前不小心碰到了那口井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