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3)

不愿招惹麻烦,季绾写下婉拒的帖子贴在大门上,在烧饭后,背起药箱去往沈家。

今日要为乔氏施最后一副针。

沈家今日由大郎媳妇杨荷雯掌勺,少不了闲话抱怨。

“老四的房间早就收拾出来了,也不知君大人何时愿意搬回来。”

躺在床上的乔氏最烦长媳这张嘴,却不想当着季绾的面数落。

沈家房屋不多,大郎两口子住东厢,二郎两口子住西厢,三郎遗孀潘胭住在倒座房,而沈栩曾与老两口分住正房的东西卧。

自小养大的儿子与爹娘住在同一屋檐下没什么可尴尬的,可君晟不同,没吃过沈家一口饭,突然住在一起,连老两口都觉得别扭。

“后院的婚房建成了,回头见着阿晟,让他先住进去添添喜气儿。”乔氏看向坐在床边的季绾,语重心长道,“都过去了,不想别的,咱们好好过日子。”

季绾没接话,心无旁骛地施针。

杨荷雯靠在门边,一面看着冒气的热锅,一面发出疑问:“绾儿看着,怎么不大乐意呢?”

正三品的夫郎、千金的聘礼、新盖的婚房,换做是她,梦里都能笑醒,季绾矜持得有些过了。

乔氏眼一横,“你是绾儿,知她乐不乐意?”

卧房瞬间安静,乔氏没有等来季绾的回答。

亦或,沉默代替了回答。

锅里飘出焦味,乔氏拔高嗓音,催促儿媳去看火。

杨荷雯默不作声地走到灶台前掀锅,习惯挑起火不浇灭。

季绾刺入最后一根银针,转身收拾起药箱,没有借机摊牌。一来犹豫着君晟的提议,二来沈家人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他们急于促成这门亲事,以拉近与君晟的距离。

暮色四合,季绾独自离开,这条路走了多年,一砖一瓦,如数家珍,可就在她拐进自家的巷子时,被迎面走来的两人堵个正着。

正是之前来送帖子的两个仆从。

其中一人捏着季绾的回帖,扬了扬下颏,“季小娘子?”

季绾摇了摇头,“不识。”

说着,调转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如同路人。

这个时辰,母亲和弟弟还在医馆,父亲未归,家中无人,于她不利。可就算家人都在家中,或有路人经过愿意出手相助,也抵挡不了二皇子的势力。

“小娘子怎还不认呢?如此美貌,方圆十里能找出几个?”

季绾回眸,淡笑摇头,“你们认错了,小女子不姓季,只是偶然路过。”

可她刚迈开步子,就被两人撵上,没了去路。

四下小桥流水,蛙声一片,幽静被不速之客扰乱。

一人挥了挥手里的回帖,“被我们殿下看中是福气啊,怎还拒绝呢?”

被夹在五大三粗的两个壮汉之间,季绾显得柔桡娇小,不堪摧折。她慢慢向后,想要拉开距离,却被步步紧逼。

“二皇子天潢贵胄,该是端方朗正的君子,君子怎可强人所难?”

君子?

两人不约而同觉得好笑。

一人挑起季绾肩上的药箱,丢在地上,“小娘子,你离朝堂太远,不识人心险恶。人前君子,多半是斯文败类。我们二殿下呢,惜花也摧花,看你识不识抬举了。”

季绾当然知晓朝堂上有奸有忠,她是在拖延,想要趁机脱身,可即便有路过的人敢于仗义出手,帮得了她一次,帮得了第二次吗?

唯有自保的能力,才能在危机时刻脱险。

青石路的一端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耽搁,一人拿出沾湿的帕子,一人伸手去抓季绾。

身为医者,季绾太清楚那帕子上沾了什么,一嗅便会失去知觉。

下属惯用如此卑劣龌龊的手段,足见二皇子的品行。

她转身欲跑,被一人抓住小臂,紧急之下,朝两人身后虚晃一枪,“二殿下,他二人好生无礼!”

对二皇子的畏惧是融入骨子里的,两人下意识回头,其中一人的虎口传来巨痛。

赫然多出一根银针。

季绾挣开束缚,边跑边喊:“走水了,走水了!”

当街呼救,或许会无人敢应,季绾不得已使了小伎俩。

一道道人影从各家各户窜出,寻着声源朝青石小道而来,手里拎着盛水的木桶。

“哪儿呢?”

“哪里失火了?”

季绾趁乱跑进巷子,扭头看向被人群隔开的两个男人,余光有流线似的光景闪过,是邻里们急匆匆奔出的身影。

见势,一人隔空点了点季绾,拉着另一人离开。

残阳如血的小路上,拉驴车的白发翁停在原地,刚好瞧见这一幕。

“来晚了啊。”

齐伯不知那两人为何要对季绾指指点点,略有所思,拉着载满书籍的驴车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一处楼宇。

“春风楼。”

喃喃一句,齐伯将驴车拴在路边,双手揣袖向里走,被门侍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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