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4/5)

但,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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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缓缓飘回,原穆州收回落在无尽天穹上的空茫目光,提步,朝云渺阁内走去。

原穆州到的时候,沈君玉正在把素日所用的占卜玉简收拢到匣子中。

见到原穆州顶着一身风雪,神色淡漠地出现在云渺阁门口,沈君玉微微怔了一瞬,放下了手中的匣子。

他驱动轮椅行至原穆州身前,感受到原穆州身上压抑清冷的气场,他什么都没说,只取出一方素色手帕,想替原穆州拭去那微微紧蹙的眉心间沾染的雪花。

若是往日,沈君玉这般,原穆州多少会和缓些神色,握住沈君玉的手,同他低声说上几句话。

谁料,这一次,原穆州只一脸淡漠地轻轻弹指——

光华流转,他灰白鹤氅上已整洁如新,不染尘埃。

沈君玉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原穆州对此视若不见,他就这么径直越过沈君玉身侧,走进屋内,停在了不远处供奉三清道祖的香案前。

“你有何事要说?”

原穆州背对沈君玉,语气清冷,不带一丝波澜。

沈君玉坐在轮椅上,静了片刻,默默将取出的手帕收入怀中:“前些时日,思源和母亲来看过我了。”

原穆州闭了闭眼,语气中藏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厌倦:“我知道。”

原穆州这三个字一出口,沈君玉隐忍已久的平静瞳孔终于狠狠颤了一下,苍白的手指也不自觉一点点攥紧了轮椅扶手。

原穆州知道?

他知道什么?

是知道沈思远和云素衣劝他的那些荒唐内容,还是知道沈思源在他这受了“委屈”?

此时此刻,沈君玉倒宁愿是后者。

于是他问:“穆州你果真知道?”

短暂的静默后。

原穆州仍是背着身,神情漠然地凝视那香案前的三清像,只用一种极为冷淡平静的语气道:“今年长老们逼得紧,思源四处为我奔走设法,想替我突破。前阵子又为此受了重伤。”

“他也是实在太累太辛苦,又关心则乱,才同你说了那些话。”

“你不必当真,也不要为此伤了你们兄弟情谊。他毕竟是为了我和宗门,还受了伤,而你什么都没做过,就不要怪他了。”

原穆州这些话一句句说出口,语气极为轻描淡写,可在这寒冬腊月,却宛如一根根冰针,直扎入沈君玉早已麻木的心底。

最后这句话落定的一瞬间,沈君玉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兄弟情谊?

原穆州真的知道他在说什么么?

可看着此刻原穆州笔挺如松的修长背影,沈君玉又知道,原穆州是清醒的。

云渺阁内,一片寂静。

都能听得清屋外风雪的呜咽。

沈君玉久久凝视着原穆州的背影,似乎想要透过这个背影看穿原穆州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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