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雄霸东土的佛寺(1/5)
张家家门破落,自那一日起,专贤懂得了金钱的作用性,也开始为张家的生计发愁,寺庙的香油钱是万万不能动的,但是他如今贵为白马寺的主持,也不宜出去抛头露面做兼职,万般无奈之下,他唯有选择去夜间工作。
别人都是晚上睡觉,他半夜去开工倒夜香。
专贤不怕自己丢脸,但是他怕白马寺的名声惹来非议,毕竟它才刚刚从破产走入正轨,不能再接受各方面的风评打击。
只有晚上这个点别人都睡了,他们进入梦乡才不会发现白马寺的主持是夜香工,传出去也不会不好听。
专贤推着车挨家挨户的收夜香,车上挤满一车子的恭桶,现在还要去给前面几家收出恭用的围桶。
清一色灰暗发腐的围桶,腐木的围板常遭粪便尿液腐蚀,板木上下存在一些棱角残缺的现象,不过用铁丝作力绞的几圈环子依然紧实。
“现在的箍匠师傅真不顶用,这桶一掉在地上环子都松了。”专贤弯腰捡起地上掉的木桶,里面倒了一些屎黄色的稀尿出来,木桶周面的铁环子也松了,他想办法用木头撬一撬给人家紧一紧。
就这样专贤白天在寺庙工作,晚上出来兼职收夜香,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他赚了半个多月的铜板交给小南瓜给他娘治病,他娘最近老是说头疼,大夫怎么问诊也治不好。
瞒得过初一瞒不住十五,小南瓜觉得这钱的来历出奇,他家少爷性情纯洁是坚决不会碰庙里的钱财,这钱不明不白来路好生奇怪,小南瓜大半晚上不睡觉,跟踪夜班出巡的专贤,跟了板车的车轱辘印走了半条街,终于是发觉了他家少爷半夜值班的秘密。
小南瓜望见他家少爷给人当夜工做苦力,他的心气得油焦火滚,不得不爆照拦住他的车。
专贤两只手接过小老头的粪桶,不愿被顾客看穿坏了佛门的清修,他的光脑壳上系块蒙头巾,鼻孔彻底堵死粑粑的气味插上两根长棉塞。
“上爷,我来吧!”小南瓜这辈子就是做粗活的命,他推车的力度使得有点大,导致车上粪桶的底板晃了晃,他赶紧收了把力。
“少爷,老爷去世,你为什么没有回去?”小南瓜三请四请五请六请,专贤就是不愿意回家吊唁老父一眼。
“我早已是佛门弟子,旁的念想都给断掉,不清不楚的关系也该由此断绝关系!”专贤泠泠音似夜半花开的玉珠珠露。
佛门之人,贵为佛子,信奉佛祖,应该尘缘尽断,喜丧纳吉无缘不管,正因为如此,老五触欲才会无缘佛祖。
陋室空堂,三杯茶两。
白纸黑字装点着逝者的功绩,哭灵之人三三两两,小南瓜在灵堂披麻戴孝往火盆烧纸马钱。
专贤谢绝生客熟客,将自己关在禅房闭门谢客,为了救赎已逝之人安生的灵魂,命运之轮涅槃兜转一百零八佛珠,专贤的《往生咒》从头到尾诵读了不下几十遍。
“好吧!”专贤自幼伶牙俐齿,小南瓜不得不承认,他的口才敌不过他家少爷一半。
“往前走吧,还要好几家的粪桶要收!”专贤淡定地打头走,寂寞心事无人能懂,他的脸上挂不上笑彩。
专贤的一张脸苦大仇深,小南瓜好久好久没见到他家少爷笑了。
在一个特别的雨夜,众师兄弟乱哄哄聚集一堂,有不怕死的强当出头鸟,勇敢上前揭发专贤身为佛门主持偷窃寺庙的香火,吃瓜的和尚听闻此等噩耗,纷纷指责他的手脚不干净,更是要搜身将他腰身携带的钱财全部刮露出来。
这群人跟专贤本来就没多少情分,只是看他手上还有点能力,能将白马寺救死救活,姑且当了这个年轻和尚的看门弟子。
可是专贤为了一己之心,不惜大但偷盗寺庙的香油钱,阻了他们这群和尚的财路,他们就永远无法忍受这样利欲熏心的窃贼。
“无礼!”身为寺庙的和尚,不看居守庙,注重财帛名利,专贤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不能忍受这种野蛮顶撞的行径。
人多仗着人少好欺负些,这时有人过来横冲直撞企图用肉搏的力量逼专贤乖乖就范,更有人趁乱强行袭身扒掉专贤的香囊,十几枚油渍斑斑的铜钱被打落撒在地砖上,他们几个逞凶的恶徒喜欢动手毫无节操,他们见专贤手上只有几个铜板勉为其难的放他一马。
住持的威望碎落一地,专贤绷直的腿躬下去,挺直的背大幅度弯曲,他的手缓缓伸向卖油老翁付的零钱,不问钱财大小,专贤疼惜每一分来之不易的钱,正因为他知道每一分钱都有它的作用,故而他怜爱地捡起地缝里的一枚枚铜币。
他们日久天长,想做寺庙的总管大人,所以才会逮住专贤的尾巴不放,想方设法也要把他搞垮台。
大家都是聪明人,专贤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对之前离职的老主持心存疑虑,趁四下无人的时候,专贤私下找到小和尚觉悟:“以前寺庙的主持为何要偷盗器皿?”
觉悟东张西望,查探周围附近有没有人在,然后悄悄的跟专贤说:“老主持没有偷东西,他对我还挺好的,只是那几个人的心眼胚坏,他们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老主持可不惯着他们一群小的,成天跟他们讲大道理,他们不仅不听劝不加以克制,还扣留了老主持的行李,不放任他离开白马寺,结果有一天老主持趁他们睡着了抢了行李就跑,白马寺丢了主持,那可是丑闻一桩,所以他们凭空捏造是主持偷盗寺庙宝物逃跑销账。”
老主持之前对觉悟颇有照顾,见他年纪小,身子骨弱,经常给他送吃送喝的,觉悟对他心存感激,也对他的离开感到庆幸。
“是你们请我来过来当主持的,当初说好的我过来当主持,一日三餐管两碗饭吃,可你们一转头就翻脸不认账,不仅克扣粮饷,还扣押我的行囊,我骂你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那都还是好滴,可你们却非要我给你们几个感恩戴德歌功颂德,这主持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不当了!”默默吃完最后的晚餐,一粒米也不剩,老主持收拾行李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此生再不入洛阳的大门一步。
“原来是这样!”跟一帮恶霸斗舌,是费口说闲话,老主持都是退休的年纪,还爱跟一帮人瞎折腾,专贤绝对理解老住持逃回老家的心思。
旁若无人,僧人嚣张,颐指气使,怒骂生降无妄之灾的穷者:“你穷得叮当响趴在我们寺门口干什么?”
“都是庸才,当蠢才的命,却天生不满,跳出来自诩为天才!”看来前主持,前前主持,前前前主持都无甚作为,都管理不了这帮庸碌之才,专能的脑壳都大了。
老汉睡在白马寺的大门口骗赖不走,他横陈着污秽的肢体阻挡香客进寺上香的步伐。
老汉满面尘埃,心语虔诚,合掌拜佛:“我是来上香的!”
第一次见到有人睡在地上拜佛的,专能现场目睹感到很稀奇,因此没有着急进寺。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只要我白马寺的大门敞开着,他们都可以进来上香……”专能如视无物自由进出寺门,见这泼天一祸的穷困景象,于是大开方便之门,给百姓进殿烧香拜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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