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白初敛一点也没觉得自己二十啷当岁的人,在这酸溜溜腹诽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初敛见白毅背着他那边和其他弟子一般无二的素雪剑,袍子明显是有些不合身了,下摆却已经到了小腿肚子中部,露出一双黑色的靴,那靴子已经洗得略发白,而且明显是小了,鞋面都快能看见脚指的轮廓,穿着怎么可能舒服。

“师父,睡到这会儿,可是饿了?”

白毅进了屋子,目光在白初敛脸上飞快一扫,见他脸上还没消的睡痕,那平日里总是不拘一笑的唇角不着痕迹往上翘了翘。

语气倒是恭恭敬敬叫人挑不出毛病。

但是白初敛这会儿正因为昨晚做的那奇怪的梦心里头不痛快,愣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能挑出点毛病来……他没瞧见小徒弟唇角的笑意,只是抬眼扫了一眼白毅,没答他的话,反而是转过头不痛不痒地跟伺候自己的苏盐盐道:“今年玉虚派是不是年收不成,要紧衣缩食?”

苏盐盐冷不丁被问的一脸懵逼:这种事她哪里晓得?

白初敛不管她,自顾自认真道:“连本掌门徒弟的袍子和靴小了都得紧巴着将就穿。”

哦豁,感情这是找茬呢。

苏盐盐小小年纪能得了亲自侍奉掌门殊荣,可不是凭借运气就完事了的,没点眼见力那可怎么行?早已对白初敛时不时找事的脾气习以为常,于是这会她扔给了白毅师兄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便眼观鼻,鼻关心,垂下眼专注给白初敛梳头发。

白初敛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坐在那。

白毅倒是好脾气,莫名其妙被刺了一句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上前接过了小丫鬟手里的梳子,取代她给白初敛束发。

白初敛也没动,从鼻子里出了一股气。

白毅舞刀弄枪的手倒是灵活得很,梳头发小心翼翼也没拉扯着白初敛,反而是梳子刮过头皮叫人忍不住舒坦得软下肩膀……白初敛闲着没事,光明晃晃地盯着铜镜里站在自己身后的白毅,像是准备用眼神儿在他身上盯出俩窟窿来。

白毅替白初敛束好头发,那从铜镜里反光的视线还火辣辣地刺在他脸上,白毅在心里叹了口气,放下梳子,用询问又恭敬的语气问:“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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