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4/5)
至死不渝的,浪漫之地。
他双手捧着骷髅头骨,将对方放在了康妮小姐的怀中。洁白的骨头半埋入玫瑰花瓣,半埋入了爱人的手臂之间。
可能邓普斯先生永远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天——他心爱的、挚爱的康妮,他常年缠绵病榻连路都很难走几步的康妮、他永远要保护下去的妻子,会用自己纤弱的手臂环绕着他,会用他曾经守护着她的方式来守护着自己。他没有了眼睛、没有了耳朵、没有了心脏,但贴近康妮的心口,仿佛仍能听到许多年前,美丽的妻子为束玫瑰而欣喜的心跳。
不是为束玫瑰,是为了赠送玫瑰的他。
爱与痴,与童话,是永不磨灭的。
阿诺因朝着布满玫瑰花的大床行了个标准的礼节。他静悄悄地退了出去,靠在外面的墙上仰头喘了口气,听见伊问:“阿诺,你好点了没有?”
阿诺因没有正面回答:“谁让你这么叫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叫——”
他话语未落,两人头顶上的石板发出轰隆声,整块翻转的石板都跟着裂出蛛网般的纹路,然后粉碎着掉了下来。灰尘顿时飞扬四起,阿诺因偏头被呛得咳嗽了半天,眯着眼睛恢复视野,他已经没力气去追究自己身上的鳞片浮现和异变特征了。
灰尘落下。
凯奥斯直接跳了下来。阿诺因勉强抬起眼,就对上熟悉的金色碎发,他有点怀疑自己这是幻觉,又有些怀疑这是这座古巫师塔里别的什么设计、或者是什么奇怪的诅咒,但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只存在了半秒。
半秒之后,阿诺因突然涌起阵极其浓郁的委屈,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比脑子的反应还要更快些,整个人最后提着的口气都松下来了,任由凯奥斯伸手抱住自己,连站稳的力气都不太足够。
灰头土脸的小黑猫憋着口气,闷闷不乐地往骑士先生的怀里埋,他内伤严重,舌根和喉咙里都是没有干涸的血腥味儿,连呼吸都难受疼痛。阿诺因伸手抱住对方,被赋予了因凯奥斯在身边的独特安全感,他闭了下眼,声音沙哑低微地开口:“凯,我好痛。”
凯奥斯的手心覆盖住对方的后颈,然后慢慢地埋入发丝之间。
“你没有找到其他路下来么,楼梯看来是走不了的。”阿诺因闭着眼睛道,“你是把上面的走廊地板砸碎了吗……”
“嗯。”凯奥斯道,“来接你。”
阿诺因掀起眼皮,露出条缝含糊地看了对方眼,嘀咕:“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把分寸拿捏得很精准……”
凯奥斯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略显迟钝地回复了句:“不太精准。”
阿诺因严肃地看着他,由于失去了眼睛这个心灵的窗户,他再严肃也难从凯奥斯那张成不变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小怪物不再费力,头埋进对方怀里,放弃地道:“算了,从你的反应速度来看,我就知道不够精准了。”
凯奥斯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将对方卡在内脏的那口气顺下来,低声道:“你先睡吧,我抱着你。”
“啊……可是……”
阿诺因又没能说得出来。
他的体温上升过快,又因为受伤严重,刚才浮现出来的银白细碎蛇鳞不仅没有消下去,连舌头都变成了奇怪的样子,很薄,顶部分叉,跟普通的蛇信不太样,他这个显得格外幼嫩和笨拙,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小尖牙没法自由控制,带着毒素的尖尖牙齿抵在下唇上,异变的舌尖也露出点出来,跟真正的蛇相比,他变化的这部分并不算长,但实际上它又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只能跟小尖牙样不被包容,有点收不回去。
阿诺因说不出话,只好郁郁地结束交流。他的体力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致,此刻失去了交流的能力,很轻易地就感觉到浓重的困意。而刚刚才把他横抱起来的凯奥斯动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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