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意难平（3/4）

这次，断九并没有像昨夜于枫楼时一样，言语敷衍，语气虽是平淡，但这种平淡，却有种胜白陶，如探囊取物般的信心，就好像这件事本就是理所当然。

“你且先回去吧，”炀帝并未回头，仍是望着那副诗卷，“明日一早，朕会派人来接你进宫。”

断九拂袍躬身一礼，仍是未跪：“臣告退。”

断九方才下楼，先前引着他进楼的老太监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恭敬地站在了炀帝身后。

“喜三，”炀帝缓缓闭上双眼，看上去甚是疲惫，摇着头自嘲道：“朕，还是想的太多了，小凡和萧妃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朕居然还抱着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怎么可能是他。”

喜三怎会不知炀帝口中这两个他，各指何人，这些年，炀帝不知派出过多少人前去江陵打探断九的身世，所得到的信息，皆是背其圣愿，断九，并非楚凡。

他不过是江陵城中，一卖菜夫妇的孤子，因父母病亡流落街巷，或是因为他长得与大皇子楚凡有几分相像，让秦谪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收其为座下弟子，以琴道扬名天下，誉得‘四指流云’之名。

炀帝之愿屡屡落空，这些年也平歇了不少，但这次断九入京应战，他的心里，又起了再试一次的念头，甚至不惜将这兴庆宫，将这尘封了多年的创口再次撕开，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再痛一次罢了。

“老奴恭喜陛下！”喜三掩去眼中的不忍，喜面笑贺道。

“嗯？”炀帝有些愤怒地唤了一声，随即快步走到露台之上，他不明白，这个跟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老太监，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心情，“非朕之愿，有何可喜？”

见得炀帝动怒，喜三倒也不惧，徐徐躬身笑道：“恭喜陛下得了这么一位才华纵世，气度不凡的驸马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