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⑤章—7(4/5)

这一路上躲躲藏藏,连顿好觉都没睡过,九眼天珠的边儿都没摸着,这罪倒是受了不少。

周万东觉得很不甘心,快进门时旧话重提:“天珠这事到底怎么说?

做生意还得交订金呢,忙到现在,我可是连一个大子儿都没见着。”

贾桂芝冷冷回了句:“急什么!”

擦,你说急什么?

要不是对她有忌惮,真想掏出匕首戳她七八个透明窟窿,周万东的火蹭蹭的,一瞥眼看到秦放,火气似乎有了出口,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往门上撞:“急什么,你倒是告诉她,我急什么。”

咣当一声,门居然没关,秦放直接栽进去,重重摔在地上,屋里有个人坐起惊叫:“谁?

谁?

谁?”

这声音听着好耳熟。

煤油灯的光打进来,晃晃地照亮发声的一隅,被惊醒的颜福瑞半躺着拿手遮光,身上盖着司藤的貂皮大衣,地上用本子书啊什么的草草搭了个铺位,见到秦放时,他的瞌睡劲还没过去:“你是……秦……秦放?”

灯光陡然从颜福瑞身上晃开,直直打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里,司藤无声无息地坐在空屋中央的椅子上,她梳旧式的发髻,鬓角至耳边,是旧上海俗称“手推波纹”式的卷发,边上垂着丝丝缕缕,似乎随手一拉,就能弹起微晃的卷儿。

藏区的天气这么冷,她居然着薄旗袍,裙裾斜拂小腿,下摆上绣着弯弯绕绕的锦藤,赤足穿一双高跟鞋,白皙的足面泛着莹润的色泽。

晕黄的灯光下,她不像是真的,像是一脚踏错了年代,却依然不慌不忙,款款坐下。

煤油灯的光开始晃的厉害,贾桂芝脸色煞白,一直在往后退,颤抖的手居然把不住灯柄,煤油灯脱手而落,行将触地的刹那,一根细藤嗖的游窜而来,长了眼睛般穿过把手,将煤油灯高高吊起,紧接着噗噗几声碎响,十来道细藤以灯芯为圆心伸展开去,末梢钉入墙壁,过了油的藤身很快延展出焰头,只是顷刻之间,高处的头顶上似乎张开一张火幕,将屋里照的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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