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4)

船舱内,萧砚夕似笑非笑地问:“梦见什么了?”

明明语气温和,可掌珠愣是听出一丝暗火,她咳咳嗓子,“梦见自己发热了。”

“嗯,挺准。”

掌珠眨眨眼,捂住自己额头,烫的不行。

萧砚夕拧了锦帕,糊在她脸上,“发热不好好睡,在这瞎哼哼什么?跑调了不知?”

“......”

“还是说,”萧砚夕说乐了,唇畔带着损人的笑,“你觉得自己音律齐全?”

被他这么一损,掌珠捂住脸,没脸见人了。

萧砚夕递给她一颗药丸,“吞了。”

掌珠坐起来,“这是什么药?”

“太医院的退热药。”萧砚夕挑眉,“你觉得,我会害你不成?”

掌珠摇头,“没……”

“娇气的。”

掌珠觉得他太过苛刻,刚要解释,忽觉臀部伤口又疼又痒,想是发炎引起的发热吧。

她忍着异样,重新躺回春凳,难受地想挠。

萧砚夕看她脸色通红,默了默,扯下她头上的锦帕,又浸在水里,拧干,再次糊她脸上。

尊贵的太子殿下从未亲身照顾过谁,她算是头一个。这份殊荣,掌珠一点也不想要。

“殿下。”

“嗯?”

鼻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掌珠小声道:“有金疮药吗?”

“要来作甚?”

掌珠哪能说臀部发炎了,红着脸,委婉道:“跳进水里时,不小心刮破了手臂。”

萧砚夕瞥她一眼,起身取来金疮药,扔她手边,“自己能行?”

“能!”

必须能。

萧砚夕没再管她,回到塌上,背对她阖上眼睛,鼻端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说不清是什么香料,幽幽花香,很好闻。

掌珠瞄了几眼,确定他不会回头,才挤出药膏,将自己捂严实,小心翼翼脱掉亵裤,反手涂抹在伤痕上。

次日一早,烧还没退,且越烧越重。

萧砚夕下令加速返程,画舫行了一日,终在日落西陲时,登了岸。

此时,掌珠已经烧糊涂了,口里不停念着双亲,以及梦里的小崽崽。

等她退了热,萧砚夕让人抬起春凳,连同她一起送去了自己在宫外的宅子。

外宅不大,是一座四合院,黑漆大门,黄铜门钹,怎么看,也不像是太子的私宅,然而一进门,别有洞天。

筒瓦影壁、彩绘垂花、环形游廊,庭种巨型香樟,周围一圈簇拥着艳红凤尾,极为惹眼。院心一口彩釉鱼缸,里面游着几条锦鲤,为静添了一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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