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三十年代来抗日(1/2)

("为人民服务[快穿]");

日本鬼子要打苏北的江省政府,

铁血军和新四军要怎么做,坐山观虎斗吗?开啥子玩笑?

大家不对付归不对付,尤其是铁血军和省政府,

虽然方方才起过摩擦,但凡事有轻有重,

矛盾还分主要跟次要呢。

这兄弟关起门来人脑子打出猪脑子来也无所谓,

反正争地盘的时候,

谁下手都不会手软。但现在日本鬼子横插一杠,

那就绝对不能忍了。

别的不说,前面铁血军跟日本兵打的时候,

将省政府在苏北地区也发动了好几场水上游击袭击,不管战果如何,

起码也起到了牵制鬼子的作用。

故而苏北地区战火一起,铁血军立刻整装出发。他们是没飞机,

但他们也没藏着家底,

派出去的是精兵,

上战场的也是重兵器,相当舍得下血本。

铁血军出发之前,

还特地搞了个誓师大会,现场气氛极为热血。他们翻山越岭,

他们乘风破浪,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

所有人都知道铁血军要去苏北打仗了,

有人欢送,

有人激动,还有人如释重负,铁血军可算没空再盯着他们了。

赶紧趁着聚龙山根据地兵力空虚,无力再打击河对岸的时候走人。不然谁知道这群家伙会不会还坐地起价。三倍的无缝钢管,

五倍的钢铁,还有车船和各种紧俏物资,得亏他们没有狮子大开口,索要大批西药,否则负责谈判的人估计当场就掀桌子了。

即便如此,日本化工公司方面也不想再和铁血军打任何交道。因为它们担心铁血军会食随之味,一次讹诈成功,以后还会搞这种绑票的买卖。

惹不起惹不起,这种不要脸的臭狗屎粘上了实在麻烦,还是早点跟对方没牵扯最安全。

那边铁血军出发往苏北去,这头化学公司赶紧将剩下的设备装上海轮,急急忙忙顺流而下,准备走海路去日本。

只是他们运气似乎不太好,轮船离开港口没多久,还没到出海口呢,在前面押运的兵船就卡住了。

日本鬼子气得破口大骂,又害怕得够呛,根本不敢随意动弹。因为他们根本搞不清楚卡住船只的是普通暗礁还是一处水。后者遍布长江,属于典型的蚁多咬死象。虽然浩浩长江,轮船在其上行驶中招的概率低,但一旦碰上,那可要伤筋动骨。

前面压阵的船只被卡住了,船上的日本兵都要提防,突然间会冒出水上游击队,趁着他们行船不畅,开始对准她们射击。

别说铁血军已经北上去了苏北,那走的都是正规军,剩下的还有民兵呢。这帮家伙的民兵也胆大包天,但凡经过他们划定的地界,他们就随时都有可能会动手。

日本人感觉情况不妙,担心会重蹈覆辙,赶紧要求跟随的货轮退回去,免得被人当成靶子打。

那几艘挂着膏药旗的货轮同样战战兢兢,生怕叫人包了饺子,坚决不肯往回走,而是一路往前开。

说来也是他们否极泰来,押运的船只出问题了,他们却没有中暗礁,而是顺顺利利通过了隐隐约约似乎存在的封锁线。

陈立恒等人跟田蓝道别。这次押运机器去大后方,铁血军肯定要派人盯着。

不是他们小鸡肚肠,不相信任何人;而是这个时代的叛徒实在太多了。前面还表现英勇无比的抗日英雄,后脚很可能就直接带兵投降。包括这些操纵货轮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将船开去送给日本人。

田蓝也说不清楚自己在货轮上能否阻止这种潜在的危险,但他们铁血军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

此事要借助重庆政府的力量,新四军要避嫌,能够出头的也就剩下铁血军了。

陈立恒颇为忐忑,比自己上战场冲锋陷阵还紧张。

他甚至冒出个念头,要不还是自己押货去四川吧。可他又清楚,此时此刻苏北正在打仗,即便他已经派了一支先遣队前去驰援,他也绝对不能出远门。

陈立恒想了想,从腰上摸出勃朗□□,直接塞给田蓝,郑重其事地告诫:“这个给你,记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生怕这人犯拧,又特地强调了一句,“就是东西真没了,也不是在咱们手上没的。”

说白了,南京城丢了怪他们吗?他们能够历经千辛万苦,想办法把东西弄到手上,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更多的,路上出事也不是他们的责任。谁让沿江往上去,大城市和大港口全都丢了呢。

田蓝深吸一口气,这才能说出句完整的囫囵话:“我心里有数。”

不是她临行之前胸口有千万句话,却不晓得该如何组织语言,而是她身上的和服勒的实在太紧了,连喘气都辛苦,更别说开口讲话。

她心中有一万句国骂,原来正儿八经的和服又重又沉又闷,穿在身上简直就像自己被绑架了一样。可她还不能不穿,因为她得伪装成去探亲的日本姑娘,借着日本人的身份好随机应变。

田蓝又深吸一口气,艰难地伸出手,接过了勃朗□□。她的王八盒子已经送人了,现在的确需要□□。

虽然真到了她要用枪的时候,估计情况已经恶化到用了枪也难以逆转。但手上有枪总比没枪强,掌握主动权才有机会呀。

想了想,田蓝又叮嘱陈立恒:“好好打,就算真丢了地方,也不能让日本鬼子可以轻易下乡扫荡。”

日本鬼子实在太残暴了,他们在江南地区犯下了滔天罪行罄竹难书,各种残杀人的手段也突破了人的极限。

田蓝上大学的时候有舍友就是江南人,曾经提过自己老家被日本鬼子践踏的时候,后者犯下的各种惨无人道的罪行。什么将无辜的老百姓丢进油锅里活活炸死,什么把人逼进刚刚化开的石灰坑活活烫死,都已经是小菜一碟。

最可怕的一件是他老家村里发生的,日本鬼子用刀把人的屁股周围皮肉划开,然后拖拽出大肠来,钉在地上,闭着眼睛快要被折磨死的受害者往前爬,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但是他们舍友听的时候都毛骨悚然,当天夜里甚至还有人做噩梦。直到现在想起来,田蓝依然觉得自己骨头缝都往外发寒气。

太可怕了,一定要压住他们,打到他们不敢再随便欺负人。

陈立恒点头:“我知道。”

想了想,他又伸手握住田蓝的手,用力晃了晃,郑重其事道:“田蓝同志,祝你一切顺利,期待早日与你顺利会师。”

船不能在江上多耽搁,他们必须得赶在日本鬼子反应过来之前,赶紧离开。

双方分成两股队,一个往苏北方向去,另一个则朝出海口的方向走。

从南京出发去四川,走水路的话有两条,一条是内河长江逆流而上,另一条则是兜个大圈子走海路,避开长江中下游地区,然后通过越南港靠岸,再通过越南滇桂两省公路铁路运入大后方。

前者方便,但前者已经落在日本人手上。日本鬼子对于内河航运稽查极为严厉,连外籍船只也随意扣押,完全不理会对方的抗议。

后者麻烦,要兜一个大圈子,而且中途还要改走陆路,粗粗一估算,运输成本提高了差不多10倍。

倘若是寻常时候,除非大家脑子进水,否则谁都不会选这条线路。可有什么办法呢?日本鬼子已经控制了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水运,他们不舍近求远的话,那就是重新将好不容易抢回来的机器再度送回日本人手上。

航船一路下游,虽然是长江枯水期,但也顺风顺水。中途他们在江阴河口接受了一次检查,也不晓得重庆政府的秘密战线是如何打点的,田蓝甚至没有跟检查人员照面。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认识到重庆政府方面的特工水平当真不弱。

跟田蓝直接打照面的有两人。一个是被称为老莫的轮机手。个子不高,身材干瘦,见人就带着三分笑,约莫四十来岁。

另一个被称之为小林,身上穿着黑色的日本制式校服。他的中国话带着浓郁的口音,田蓝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哪国人。比起爱笑的同事,不知道是他个性本身就比较严肃,还是因为年龄关系不方便对年轻女孩子过于热情,反正,他表现的挺冷酷的。

不过田蓝并不在意这些。

能够打入日本人的船,而且还控制住船行的方向,哪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们所承担的风险,也丝毫不逊色于在正面战场上冲锋陷阵,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危险系数更大。

况且,即便他们牺牲了,也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正名,也许在死后都要承担汉奸叛徒之类的骂名。

田蓝靠着船舱,眼睛盯着窗外明亮的月色。轮船前行速度不慢,江水被激起了高高的浪花,叫着月色一照,真如苏东坡所写,卷起了千堆雪。

房门被敲响了,小林拿了晚饭过来给田蓝吃。也许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也许是船上的食物品种本身就极为有限,反正晚饭还是饭团。

田蓝以前还挺喜欢吃寿司的,现在她只想吃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就算里面起码加了一半山芋都无所谓。反正她对饭团已经没什么爱了。

小林看她吃的皱眉毛的样子,倒是难得说了句话:“要不要用点热水泡泡?可能会好吃些。”

田蓝摇头,算了吧,饭团配腌萝卜,虽然味道不咋样,也不是不能忍受。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情况,何必为了一时口舌之欲暴露自己。

小林没再吭声,只坐在旁边默默地盯着窗外,似乎水拍击船舷发出的声音能够让他心情愉悦。

隔了半晌,田蓝吃完最后一口饭团的时候,他突然间开口问:“你是宛城人吧?”

田蓝并不惊讶对方认出了自己。

因为她也接受过外国记者的采访,甚至还拍了照片。虽然这年头印在报纸上的照片是战五渣,但对于一位职业特工而言,在知道她是铁血军的人之后,要是还猜不出她的身份也挺不容易的。

田蓝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抬眼睛看着她。

小林却并不期待她的答案,只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夸奖了一句:“宛城很美,希望有机会能够早点回去看看。”

田蓝想了想,含糊其辞道:“一定可以的。”

两人还没交谈几句,轮船又碰上了检查。

小林皱着眉毛出去,用日语朝对方抱怨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层出不穷的检查已经严重影响的货运速度,他们如果不能按时将货运回日本的话,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但是检查的日本兵根本不为所动,依然一板一眼地一项项的进行检查。这一次,他们甚至进入了船舱。

田蓝避无可避,只能站起身低着头。

日本兵瞧见她,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小林见势不妙,赶紧强调:“铃木小姐的父亲是公司高层,这一回,她要跟着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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