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2)

映雪笑眯眯地接了一句:“正是明儿。”

明儿……阿遥垂下了脑袋。明儿是她考试的日子,去不了。

若由着阿遥所想,她是盼着明儿永远不来才好,可若是永远不考试,她岂不是要一直被逼着背书?

苦恼之下,这一日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如期而至。早上,阿遥跟着萧翎的马车一道儿进了宫。

崇文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阿遥拿着夫子分的座位条子去找自己的座位。找了一圈,最后在右后边的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的位子,孤零零的。

阿遥坐下后,前面的学生回过了头。

是赵子裕。赵子裕看到阿遥,还露出一个自以为颇为友好的微笑。

完了,阿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前面是范清河,没准阿遥还能悠闲一点,可换成了赵子裕,听说这人上回考试可是倒数第一。

这回是铁定没有外援了。

阿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好像听到赵子裕说了什么,但是又没有注意听。后来三位夫子进来了,一人发了一卷考题。

等到发到阿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张了。阿遥内心里是希望试题刚好缺了她这一张的,可最后还是失望了。

从夫子手里接过考题的时候,阿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阿遥深吸一口气,将试题放到书桌上。她低头,来不及多看便蘸了蘸墨水写上自己的大名,龙飞凤舞,熟练地不得了。看着自个儿的大名,阿遥终于有了些自信。

之后,阿遥才静下心,仔细地看了看卷子。很好,题目并不是很多。第一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

阿遥一阵狂喜,这句子她背过,让她想想……为人谋而不忠乎,不忠乎,与朋友……不信?

完了完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阿遥盯着字,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明明记了许多东西,可是一到这时候,反而什么都忘了。说全都忘了也不至于,只是想起来的都是断断续续的,连不起来。

阿遥越急,忘地越多。

她盯着手下的纸,再次茫然了,半天也不知道下笔。

作者有话要说:赵子裕:年纪第一第二之争,只在你我之前,来战吧!

阿遥:跟我读,g-u-n,滚!

☆、结果

半个多时辰后,夫子终于敲了铃铛。

众人停下笔,将桌上的试题整理好,静待夫子过来取。阿遥也停下了,恍惚地坐在自个儿的位子上,连夫子什么时候收了她的试题都不知道。

赵子裕闲不了,他与前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对了一遍答案之后,哀嚎不已。而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阿遥。阿遥还是那副魂飞天外的神情,赵子裕盯着她看了半晌也不见她有什么表情。

这也有些太奇怪了,赵子裕纳闷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阿遥听到有人说话,迷茫地抬起了脑袋:“我,我很好啊。”

赵子裕脸一抽,很想贴一贴她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只是怯于阿遥的武力,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动了动手指没敢上去。

“你是不是也没有考好啊,其实这种事情不用这样在意的,今儿可是要考一天呢,想开点就好了。”这话出口,赵子裕简直不相信是他说出来的。他可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孩儿这样轻声细语过,也就阿遥了,还是看在她上回奋不顾身地救了他一回的份上。

阿遥没有体会到赵子裕的良苦用心,仍坚持道:“没有,我很好。”

说完,也不理他了,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赵子裕终于无话可说地转回了头。他觉得阿遥这情况太不正常了,明显就是被考懵了,暗自同情的同时,赵子裕又忍不住窃喜。

原来这位京城人尽皆知的嘉宁县主也是个糊涂脑子,这点东西都能难得倒他。想必这次考试,他是不会垫底了。

一科考试之后,众人休息了两刻钟,接着又开始考了别的。

整整一天,阿遥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到下午考完最后一目的时候,映雪并秋霜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阿遥正在收拾书桌上的东西,边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她,丝毫不慌,还有心思给书囊系一个漂亮的花结子。赵子裕倒是想跟阿遥多说几句话,只是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怵地紧,怕殃及自身,一早就带着小厮溜走了。

映雪匆匆走到阿遥的座位上,因阿遥低着头她也没瞧见阿遥的脸色。映雪二人都对这次考试十分上心,便倾身上前细声问道:“姑娘,您考的怎么样了,难么?”

阿遥望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头。

映雪心一紧,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纵使有再多的疑问也都咽了下去,没敢再提姑娘的伤心事儿了。

“没关系姑娘,还有下一回呢。”秋霜赶紧安慰道。

“是极,姑娘本就比旁人年幼,又来学堂没有多少时间,纵使差了些许也不碍事的,别人总不能拿这个说事。”

阿遥叹了一口气,恢复了些精神。不可否认,她方才有些悲伤过头了,可缓过了这个劲儿,整个人又空空的,一会儿:“走吧,我很好,不用劝了。”

映雪哭笑不得,她的好姑娘唉,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很好的样子。二人帮着将阿遥的东西收拾好,映雪抱着阿遥,怕外头的凉风冻着阿遥,还给她披了一件外套,阿遥人又小,整个人都被抱在里头,秋霜则是在后面拎着书囊。

三人出了崇文殿,却在殿门外头遇见了几位夫子。

阿遥忽地一缩,往映雪怀里靠紧了一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衣裳里去。不过那边的几位夫子明显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阿遥,也不说话,只这么定定地瞧着她们三人。

映雪顶着压力上了,上前几步,抱着阿遥行了一个礼。阿遥紧张地抱着映雪的脖子,连下地行礼都忘记了,只想着如何才能让夫子注意到她。

夫子微微有些不满,嘉宁县主确实不大,比之西学堂里最小的学生还有小两岁。可即便是年纪小,也不能总这样叫人抱着啊。

学生来学堂是做学问的,又不是来享福的。这样想着,夫子对阿遥平日里的受宠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受宠是好,可受宠太过,未免就溺爱了。反正如今他们瞧着,是不大好的。

夫子面色沉重道:“县主,你以后还是收一收心吧。”

这话说的也算实诚了,阿遥羞愧地低下头,不好作答。映雪不想叫阿遥这般为难,便立刻道:“叫诸位夫子费心了,我们姑娘年幼,许多事情还不懂,玩心也有些重,这小孩儿性子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