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迢迢(4/4)

薄矜初瞟了一眼菜,“不饿。”

“......”

祁封憋了一肚子脏话。

他想闪现在拳击馆,对着靶子来几拳,感情这大小姐就是心情不好拿他当出气筒!

*

晏家茶四层,五光十色,人头攒动,完全不似楼下的典雅别致。整一个腐朽之地。

薄矜初从侧门上二楼,门侍领她去换衣服,“薄小姐这边请,先生已经在里间等您了。”

厚重的金属质门从外面推开,振聋发聩的音乐声趁机溜进包厢,暗处的男人摁了摁眉心。

“来了?”

“嗯。”

薄矜初关上门,开了角落的一盏黄色照明灯,两人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里。

晏寔先开口,“瘦了。”

“西边可不比北城。”

“你回北城一个月了。”一个月还不够补回来的吗?

薄矜初给自己倒了杯水,“研究所很忙。”

“再忙也不能不吃饭。”

薄矜初端到嘴边的水又放下,“我为了来见你都没有吃晚饭。”

男人拿出手机,“下去吃还是让人送上来?”

“送上来吧。”

晏寔今天心情不好,一直坐在薄矜初旁边喝酒。

薄矜初余光捕捉到,酒红色的液体随着男人的手腕在高脚杯中轻晃不停,像钟摆,有规律的摆动。

心中的烦躁油然而生。

晏寔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晃得更慢,细细研磨她的神经。

薄矜初撂下筷子,擒住他的手腕,不小心膈到他的腕表,心情更糟,“别晃了。”

晏寔看出她不对劲,“又焦虑了?”

“嗯,”她最近烟瘾还特别重。

晏寔似是不满,“回来一个月去看过王敛吗?”

“没。”

红酒入喉,他道:“又不去看医生,又不来看我,是准备为科研事业献身?”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出来的时候去了趟新疆,回来后接了一个半吊子的项目,没来得及。”

“晚上跟我回去。”

“晏寔,我们到此为止吧。”第一次喊这个名字,是六年前求他救自己的时候。

男人捏着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到晏寔面前,“这里是三百万,还有七百万让我慢慢还吧。”

她第一次走的那么干脆,完全不顾脸色苍白的晏寔。

酒杯砸墙碎成小粒,桌上的酒瓶全被扫到地上,保安闻声赶来,这是她第一次见晏寔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