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尾声(1/2)

霍兰因今日穿着一身青兰色长袍马褂,坐在一扇二层的画廊中,面前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穿的也是一身中式长袍,手边放着一个礼帽,明明一副不再实兴的装扮,穿在二人身上却有中与众不同的味道。

仿佛回到了那个安稳老旧的朝代,岁月悠长静好,周边是广安有名的十里花廊,红墙绿瓦,绿茵成甍。数以万计的手作灯笼,纸伞上绘着花鸟佳人,叫人眼前一亮。

霍兰因偶尔朝着对面的男人点头,交谈的入神,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杭清瞧了眼热,连忙阻止住身边的女眷想要叫回霍兰因的架势。

“你们先逛,看中了什么尽管叫春儿去买。我先走别处逛逛。”杭清拨开门帘,就要出去。

众位婶娘在身后打趣“大姑娘好大的口气,我们这群女人别的不会,逛街买起东西来可不会手软,到时候把你的家底都吃了去,大姑娘可别后悔。”

杭清仍是笑“若是春儿带的钱不够,就记我账上回头找人去取,光凭你们几个可买不穷我。”

女眷们一听,不禁兴奋起来,虽然她们都不缺些什么,可大姑娘的阔气手笔外加女眷们一起购物的疯狂,就如同毒瘾一般,到底不一样。

几人手挽着手,风风火火的就要去坐车去商场逛。

三婶还惦记着提醒杭清“唉,大姑娘记得带着霍先生去天胡酒楼吃晚宴呐,可别忘呐”

杭清回她“记得”

杭清掂玩着手上新买来的玉骨扇子,一边走一边打开扇面轻轻扇动,从数条栏槛上跨过,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倜傥潇洒,她轻声来到霍兰因背后,偷偷朝着霍兰因脸上摸了一把。

霍兰因反应的很是激烈,握着茶盏的手抖了抖,茶水撒了一地,连衣衫上都不甚溅上了几滴。

他难得的黑着脸看向来人,杭清笑着连连举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

霍兰因表情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却并不知声,脸上有些异样,却仍想要维持平常的样子。

对面杭清一直没注意过的男人轻咳了声。

“令秀,不得无礼。”

杭清抬眸看去,惊讶,续而人生头一次尴尬,原来那人正是记忆中的沈汴良,好一个俊美的中年男人,儒雅温和的气质让人难以将他同广安首富,政权亨通的财政司长连到一起。

“原来是父亲啊。”杭清说着合上扇子,退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罢。”沈汴良指着霍兰因旁边的位置,杭清只能坐下。

沈汴良打量着她几眼,笑着问她“这些年可好”

和沈令秀停留记忆中的男人不同的是,沈卞良不再年轻了,笑起来时眼角几道纹路,眉心正中也有道竖纹,看来平日里没少皱眉。

杭清点点头“好,都挺好。”

确实挺好,除了研究时期比较忙以外,其余时间大权在握,钱财更是不曾缺少,多少人梦想中的生活,被二十多的她轻松掌握。要是没有沈卞良最开始的支持,她怎么会如此轻松

杭清从来都是上位者,她能明白沈汴良的心思。

沈令秀的出身注定了她只能嫁给达官显贵,嫁谁不是嫁为什么不嫁给一个对娘家有利也能让自己后半生尽享荣华富贵的

一箭n雕,何乐不为

沈汴良为沈令秀这个女儿铺了不少路,若不是沈令秀脑子不好使,跟自己过不去,她同皇帝的女儿有何区别有谁能给她气受

这也是杭清并不责怪沈汴良的原因,沈汴良如果说哪里做的不好,那便是多年来冷待沈令秀了。

沈卞良对霍兰因道“想来她过得也好,许多事情风风火火闹得举国皆知,行事潇洒从不计后果。”

霍兰因淡笑,对沈卞良的这句话却不认同“令秀行事确实是风风火火,可她走一步能算到三步,从不做不计后果的事。”

杭清挑眉“了解我的人果然是霍先生。”

“你二人都是大忙人,难得的还能亲自跑一趟广安来,北方诸多事项可还好新政府那边怎么样”沈汴良三句话离不开国事。

霍兰因见杭清态度恹恹的,便自己同沈卞良交谈起来。他们确实是大忙人,可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的,好歹也是要见家长的大事。

霍兰因不曾想岳父会直接找上自己。

沈汴良瞧着他二人良久,“说来你二人也是有缘分,还没出世时就定下了姻缘,兜兜转转了好几年,倒是又在了一起。”

霍兰因听了脸色微变,侧头去看杭清的脸色,杭清没什么表情变化,她对此倒是可有可无,沈令秀同霍兰因会有缘分吗肯定是没有的,说句不好听的,沈令秀的性子霍兰因能看上那他也不会身居高位还多年迟迟未婚了。

只是她来了,二人才有了这条线。过去发生的事,杭清从不会假设。

沈汴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问二人“你们准备何时成婚”

霍兰因看向杭清。

杭清抿唇“等时局大定,再也没有能左右我选择的事物。”

沈汴良诧异,看了杭清一眼,问“你这是不打算退居幕后”

“退我为何要退我这么些年睡觉都不超过四个小时,难不成是闲着没事做要来做菩萨吗”杭清笑着反问。

霍兰因在一旁听着,不予置评。

“那便随你,左右你也大了,凡是自己打定主意便好,只是终身大事不要拖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走罢,带你们逛逛广安出名的花廊。”

说着他起身,招呼杭清和霍兰因往花廊里面走。

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半边天,脚下的青石板发凉,沈汴良走在前面,有些出神。

“这几年我也打算退了,你们此时接上,时机正好。”

杭清同霍兰因有些震惊,没成想爱权如命的沈汴良能说出这中话。

杭清片刻后正色道“父亲放心,担子交给我们,您只管安心的颐养天年。您的心愿我替你接着,无论为国为民,还是沈家,在我手里只会更加辉煌。”

沈卞良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你倒是个会说的。”

“您不懂我,我做不成的事,从不会说出口。我言出必行。”

父女间没了话说,三人静默的走着,一言不吭,气氛却难得的融洽。

几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杭清走马观花,听着周边廊内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这是广安的唱调,尾音又软又绕,叫人心头发软,同北边的唱法格外不同。都别具一格。

杭清想起答应昆大家的事,昆大家的戏班子左右离广安不远,乘着花舟沿途玩半天就到了。

改日她就带着沈祖母并着沈家众人去包昆大家的场子听戏去。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方,自战争结束后统一的步伐已经吹响,褚大帅年岁已高一日在睡梦中离世,继承人褚询上位后一系列改革都不得其法,褚彧又和褚询窝里斗的厉害,北师威风不在,褚彧在争权失败后被褚询追杀,他跑去了国外,再没了消息。

杭清的势力逐渐渗入北师,一点点蚕食。

全国各地走上了统一的步伐,褚询反其道而行甚至想要做皇帝,被属下暗杀。

褚家的几位小姐少爷后在杭清的庇护下安安稳稳上了大学,都去留洋海外,后褚芳观攻读完博士学位,回国在平襄女子大学任教,褚芳珍则成了远近闻名的钢琴家。

在那个风雨飘零的独特年代,出了无数文人墨客,科研学家,赤诚之心的爱国之人。

在他们的顽强拼搏下,落后的国土各领域开始恢复生机,经济方面更是迅速腾飞,迎来了一个崭新的黄金时代。

一切都在朝着梦想中的方向发展,短短十年,时局已定,国泰民安。

民主富强,糟粕不再。

属于这个时代的故事到此就结束了,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杭清再度睁眼,仍是那片洁白的空间,她恢复了无实体的状态。

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008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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