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021(2/2)

刚弄完的时候还有些毛茬,或许是想到未来几周的素生活,秦绍礼半哄着栗枝,在卫生间玩了许久,好几次,栗枝都怕浴缸被他给撞烂。

好在没有。

下午,秦绍礼如约去做了手术。

栗枝主动承担起照顾“病人”的责任,早上早起订豆浆、准备水果蔬菜沙拉,不过秦绍礼显然看不下去她的“高明厨艺”,无奈地继续接手厨房的工作,赶她去一旁休息。

等恢复的差不多,栗枝带了秦绍礼回家。

早在回家之前,栗枝已经把秦绍礼的情况和家里人透露的七七八八了。

包括不仅限于,年龄,身高,体重,工作,薪酬,爱好等等等等。

很显然,对于秦绍礼的年龄,家长非常有话要说。

尤其是栗枝的妈妈。

“……男性本来就死的早,你说你找个年纪大的干什么?”栗枝妈妈碎碎念,“而且,咱们找个本地人不好吗?你这又出省又找……唉,我听说啊,那边人傲气的很。”

栗枝说:“我就喜欢年龄大的。”

栗枝妈妈不吭声了。

她自个儿又在那儿念叨,说什么吃米的和吃面的生活不到一块去,不过还好,对方也是北方人。

越是快到约定好回家的日期,妈妈电话打来的越勤快。

显而易见,她实在太过于担心女儿被骗。

关于见家长这件事情,紧张的显然不止母亲一个人。

秦绍礼也在做准备。

他早就听闻栗枝家乡那边“孝道为重”,第一次拜访父母,自然是重中之重。

提前找龚承允商量好该带些什么礼物去,在龚承允建议下,秦绍礼订了些精致的糕点,一些昂贵的酒——必须要白酒,长辈们喝白酒的多。

离得算不上太远,再加上春运期间总担心去年的事情重现,秦绍礼最终开车载着栗枝回家,车程约摸六小时,路上服务区休息时,栗枝喝了些水,窝在副驾驶睡了一觉。

她比去年冬天瘦太多了。

手腕上空荡荡。

栗枝天天需要在键盘前工作,不方便带许多叮叮咚咚的饰品,现在就脖子里戴一个玉质的平安扣——还是秦绍礼花大价钱从缅甸买来的,上好的料子,雕刻成一个漂亮的平安扣。

先在佛前供奉之后,才拿来给她戴。

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唯独在栗枝身上,他破例了一次。

无论有无,秦绍礼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因为路上休息的时间多,到家时已经接近晚上,栗枝妈妈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从外面买来的鲜虾锅贴,玉米排骨,香菇炖老母鸡,红烧鲅鱼、黄鱼炖豆腐……

她甚至还穿上了去年栗枝给她买的纯羊绒毛衣,常年不戴饰品的耳朵上也坠了个金耳环。

父亲更是板着一张脸,衬衫难得的熨烫整齐。

饶是如此,等秦绍礼和他握手,笑着叫“叔叔”的时候,父亲仍旧是愣了一下。

显然,两位都没有想到,女儿的男友的确比他们想象中要更好看、个头更高一点儿。

客客套套的晚饭一结束,二老就赶了栗枝回她房间,单独和秦绍礼聊了起来。

栗枝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聊些什么,好奇,又不能出去问,心里面和小猫抓似的,挠啊挠的心痒痒。

电视上仍旧几十年如一日地放着不孕不育、复合肥、挖掘机的广告,声音开的也大,栗枝把自己卧室的被子展开,又叠上,顺带着看完了半本《小王子》,外面的谈话声还没有停下。

直到听见了些笑声,栗枝终于忍不住,推开门,露出个脑袋。

只看到妈妈坐在那里,其他俩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栗枝问:“我爸呢?”

妈妈头也不抬:“和小秦一块去挑鱼钩鱼竿了。”

栗枝迷惑:“大半夜的去看什么鱼钩?”

“谁知道呢,”妈妈直起腰,终于看了她一眼,给出个中肯的评价,“小秦还可以,没我想象中那么老。”

栗枝:“……”

她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想象的秦绍礼,难道一开始以为她找了个老大款吗?

但不得不说,在收拢人心这方面,秦绍礼的确有一手。

他提前从栗枝和龚承允那边听说了栗枝父亲喜好钓鱼,准备的礼物中就有一产自德国的精品钓竿。

进了家门后,秦绍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栋房子,在发现家里面有许多栗枝父亲自己手工做的的小物件、各种工具箱后,更是投其所好,二话不说,帮他将一些没有解决的小麻烦给整理的明明白白。

不到两天,栗枝父亲对他的称呼,从秦绍礼到小秦,再到绍礼。

亲昵到恨不得和对方结拜兄弟。

至于栗枝的母亲,也被秦绍礼轻而易举地收买——

他送了栗枝母亲一整套纯金打造的饰品,给栗枝母亲看了预备做婚房、写着栗枝名字的房产证。

栗枝私下里偷偷和秦绍礼吐槽:“不行啊,哥哥,你这也太功利性了吧?也太俗气了吧?”

“只要礼物送的对,就没有什么俗气不俗气,”说到这里,秦绍礼幽幽地叹口气,看着她,“我也不过是一个挖空心思,想要娶你回家、讨你欢心的老男人而已。”

这话逗得栗枝发笑,捏着他的脸颊往两边扯。

按照家乡这边的规矩,在结婚前,俩人不能够睡在一起。

秦绍礼顺势将她压到床上,挠她的痒:“笑什么?荔枝啊小荔枝,是不是该考虑什么时候嫁给我了?”

栗枝被他压的咯咯笑,非要卯足了劲儿将秦绍礼反压回来。

两人在栗枝这米宽的床上闹了一阵,忽然听到这上了年头的床发出脆弱不经重的咔吧声,下一瞬,床板中间啪的一声断裂开——

“哐啷——!!”

一声巨响。

床塌了。

好在秦绍礼垫在下面,他及时护住栗枝的脑袋和身体,背部承着重,直直地坠了下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外面的人。

栗枝父母急忙忙地敲门进来,看到这床,齐刷刷的脸色都变了。

栗枝徒劳地解释:“妈,这床就是上年头了,我就上去蹦了两下,塌了。”

的确是张旧床,说不定和栗枝年岁差不多大了,睡的还是父母淘汰下来的床。

栗枝妈妈把栗枝叫出去,皱眉:“也是,早就让你爸给你换个新的,他就是不听……”

卧室中,栗枝父亲一言不发,先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几口。

看着旁边道貌岸然的秦绍礼,栗枝父亲闷头抽完一整根烟。

临走前,他拍了拍秦绍礼肩膀:“小子,以后给我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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