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1/5)

尾形今早果真赖床叫不起来。

我记着他昨晚说的上班时间,在时间范围允许内延了五分钟叫他,“尾形,起来啦。”

他没动,我像打鼓一样拍他的腿,“啪啪咚,咚啪啪。”

尾形先是睁开眼,然后猛地用被子盖住脸,不情不愿翻了个身。

我打开房间的窗帘,刺眼的阳光顷刻投射满屋。

我看见怂起的被团蠕动了下,好一会儿尾形终于从被窝里钻出来,愣在那里眨眼。

我推着他进卫生间,“醒醒,牙刷自己拿好……你的胡子是不是长了?”

尾形困倦地半眯了眯眼,摸了把下巴,“嗯……长了点。”

家里没剃须刀,倒有把修眉刀。

尾形用不大上手,我看时间有些匆赶,便接手微端着他下巴,小心翼翼的刮掉那些冒头的胡渣,“不要动。”

指尖摸到稍微凹凸不平感,“啊,手术疤痕还留着呢。”

他嗯了声,不知怎么还留着。

我三下五除刮了几下就完事了,没忍住踮起脚尖揉了把他还没整理乱翘的头发。

尾形眯着眼,任由我偷偷揉了好几下。

实在舍不得那手感,我也只好催促他。

做好了两份便当后,尾形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出来,说他的摩丝出不来。

“好像瓶口坏了。”我看了看,瞄见尾形蹙着眉头,勉强用我常用的发油给他抹头。

尾形照着镜子左看右看,仔细将额角的碎发捋得服帖,刚顺成背头,一缕刘海瞬间又掉了下来。

尾形:“……”

我幸灾乐祸地劝他放弃,“那是你的呆毛啊,驯服不了的。”

就像猫的尾巴和猫一样是两种不同生物,驯服不了。

出门前,我突然找不到书包在哪。

“奇怪,我明明记得放沙发上了。尾形你有看到我的书包吗——啊,不会是你记仇故意把我书包藏起来吧!”

我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尾形在玄关换鞋,“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会记仇的人吗……也难怪你还不了解我,毕竟我们真正相处不到一礼拜,不过于我而言我可是已经和你相处了整整一个多月了……你这样说我,我不免有些难过。”

他边说边摸头,那撮呆毛没救地再次弹了出来。

我:“……”

讲真,这是目前为止尾形说过最多话的时刻。

他是不是今天还没睡醒?!

*

迫近深秋了,晚间也开始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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