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请君入瓮(1/2)

次日,秦潇言启程去晋阳。宴席设在晋阳一家酒楼里,小二引秦潇言去了二楼的雅间,“客官,就是这儿。”

里面只有徐子义,徐子义理了下衣袍站起来,冲秦潇言拱手行礼,“见过秦大人。”

秦潇言:“徐先生不必多礼。”

徐子义笑了笑,他对秦潇言有两分欣赏,“秦大人快坐,邢大人和其他大人估计还在路上,到时再为您一一引荐。”徐子义以为邢知府攒这个饭局就是为了让秦潇言认识一下各县知县,起了惜才之心,倒也没往深处想。

秦潇言道:“多谢徐先生。”

徐子义为秦潇言斟茶,“这是今年新到的碧螺春,秦大人尝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邢知府便到了,他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常服的人,邢知府一进来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秦潇言一番,玉树临风,脸能看,只是不过一个七品小官,如何配得上佳人。“潇言来的挺早,来来,本官为你们引荐,这是安岭县新来的知县秦潇言秦大人,这位是清凌县许大人,这是曹县陈大人,这位是宁县侯大人,咱们同事晋阳,也可亲近一些。”

晋阳一共九县,却只来了三个,秦潇言把这个念头放下,一一与他们见礼,邢知府拍了拍秦潇言的肩膀,“哈哈,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来,快坐,还愣着做什么,坐,子义,点菜了吗?”

徐子义:“点了一些。”

邢知府道:“让小二进来,咱们六个人,一些菜可不够吃,今日本官做东,大家不要拘束,潇言,你来点菜。”

邢知府话音刚落,许知县三人脸色就不一样了,他们三个跟着邢知府多年,何时见过邢知府这么和颜悦色对别人,还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许知县道:“秦大人,点菜吧。”

秦潇言拿过菜单,填了几样,他和顾和烟相处久了,有些习惯姿态便越来越像,“砂锅煨鹿筋,玉笋蕨菜,清炸鹌鹑,红烧赤贝,笋记得用盐水泡一下,清炸鹌鹑不要炸太长时间。就这些,许大人,可要点菜?”

这是晋阳最大的酒楼,里面菜品自然不便宜,这是邢知府做东,他们哪儿能像秦潇言这般放开大胆地点,许知县皮笑肉不笑,“秦大人吃饭倒是讲究,这家酒楼可是晋阳最大的酒楼,这里面的菜顶顶好吃,怎么秦大人还挑毛病?莫非以前在这儿吃过?”

秦潇言:“从未,只是做菜做的多了,略懂两分。”

许知县哼哼两声,“秦大人还下厨?只是这是大酒楼,不是秦大人做菜,也不是一个法子,秦大人这么说……”

小二本低头记菜名,闻言放下笔抬起头来,“这位客人所言极是,大厨做的玉笋蕨菜总有一股土腥味,再加上蕨菜是野菜,也带着点腥味,小的一会儿告诉把这个法子告诉大厨!”

许知县:“……”

秦潇言没吃过晋阳酒楼里的玉笋蕨菜,但吃过盛京的,当年他父亲未出事,一家人去过酒楼。

许知县暗自瞪了秦潇言一眼,又讨好地看向邢知府,“这些够了,大人,您还点菜吗?”

邢知府笑地爽朗,“也差不多了,不够吃再点,咱们为官者最忌讳铺张浪费,小二,上菜吧。”

秦潇言和他想的不一样,不小家子气,不愧是读过书的,邢知府招呼大家吃酒,菜刚上一半,酒已过三巡,邢知府想该进正题了,他亲昵地拍了拍秦潇言的肩膀,“本官与潇言一见如故啊,听闻潇言原是盛京人?”

秦潇言看了一眼邢知府的手,“我的确是盛京人。”

邢知府摩挲了一下酒杯,笑着问:“那为何来晋阳了?”

邢知府一双三角眼,笑起来带着两份不怀好意,秦潇言也笑了一下,刹那间,屋里如落星辰,“私事罢了,邢大人,我敬您一杯。”

邢知府内心犹豫不定,他把酒喝完,砸了砸嘴,这秦潇言他看不透,气定神闲,也不跟那几个一样奉承他,光看周身气度,还不像穷苦出身。

邢知府又喝了两杯,小二又进来了,正是上那道玉笋蕨菜,“多谢这位客官,按您说的处理一番,果然没了土腥味,老板说了,您这一桌今日免单……”

许知县脸垮了下来,看着秦潇言神色不善,他一口玉笋蕨菜都没夹,“大人,吃完饭咱们去哪儿啊,不如,咱……”

后面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邢知府有意秦潇言夫人,自然不会在这当口出乱子,“吃完饭回去处理公务!你也是,别老是那么多花花肠子。”

许知县吃了一筷子花生米,他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大人,出去乐呵乐呵也不影响什么,我家里可不敢说什么,那么一副样子,哪儿好意思插手我的事。”

秦潇言把酒杯放下。

许知县存心跟秦潇言过不去,他吹嘘完自己在家一般无二的地位,转过头来问秦潇言,“不知秦大人在家中……”

邢知府本来恼许知县话多,现在也把耳朵支楞起来了。

秦潇言:“我家夫人为何要说给你听?”

许知县冷笑,“怕不是怕老婆吧,秦大人,这可不应该啊,想秦大人也是一表人才,竟然怕老婆……啧啧啧。”

秦潇言道:“那许大人在外面这般,许夫人可知道?怕夫人没什么不敢说的,反而像许大人这般在外浪荡才是不堪。”

许知县脸红脖子粗,他何时被人这样说过,“秦潇言你!”

邢知府道:“好了好了,许大人你先坐下,这样像什么样子!潇言说的不错,在外面也该规规矩矩的,莫让人看了笑话。”

邢知府:“为官者更应谨言慎行,恪行守礼,我与潇言一见如故,也是这般想的。”

许知县这回惊呆了,邢知府怎么这么说话,以前谁总是逛花楼,是谁好色,现在甩得比谁都干净!许知县想说却不敢说,只得看着邢知府和秦潇言说话。

邢知府又给秦潇言倒了一杯酒,“这也是缘分啊,潇言,咱们两家应该多走动,你夫人平日若是无事,可以来知府府,她们女人家有话聊,你说是不是?”

邢知府垂着头,不敢看秦潇言的眼睛,若是秦潇言的貌美夫人来他府上,还不是任他拿捏,女人嘛,遇上这种事儿肯定是不敢声张,也不敢说,他再许诺给秦潇言官位,兴许秦夫人更乐意了呢,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邢知府低着头,没看见秦潇言眼中彻骨的寒意。

秦潇言平日最是反感别人提他夫人,无论是顺口一说,还是夸赞,都不行,他的夫人只能他说,别人不行。

邢知府目光猥琐,秦潇言觉得恶心透顶。

许知县恍然大悟,他就说呢,邢知府什么人他还不了解,原来是这样,“秦大人啊,邢大人说的不错,这常走动的好,常走动的,你让你夫人过来,和邢夫人说说话,岂不解闷儿?”

许知县十分得意,秦潇言说的比唱的好听,还说他在外浪荡是为不堪,呵,他连自己夫人都要献上,岂不是连男人都不是。

徐子义一直在一边,不说话也不添乱,没什么存在感。他听这话不对,秦潇言的脸色也不对。

秦潇言:“这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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