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容泰（五）（3/4）

“好”说出这个好字，只有容泰他自己才知道说得有多么的苦涩。

房门阖上，赶过来的楼易刚好看着容泰进了自己阿姐的房中，立刻止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抬起了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出声。

随后会身后的随从说道：“回去，让人守着这院子，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关上了门，屋内颇为阴暗，楼阿九没有说话，在容泰进来了之后，又躺回了床上，把被子该在了自己的身上，侧躺着，面向墙壁，背对容泰。

“就陪我今日，明日……我会请辞，回大理。”楼阿九幽幽的说道，声音无力。

容泰心头一紧，走到床边，在楼阿九身旁躺下，手从被子中伸入，掠过楼阿九的腰身，握住了楼阿九的手，两只相握的手都是一样冰冰凉凉的，在楼阿九的耳边带着后悔的语气道歉：“阿九，对不起，对不起。”

楼阿九闭上了眼睛，不语。

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却感觉现在的距离好像是在慢慢拉进了。

良久之后，楼阿九先说话。

“容泰，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我其实也是能喜欢别人的，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喜欢别人，但我就是在遇见你之后，喜欢你了，非你不可，可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正视我对你感情，你对我的感情？”

容泰也闭上眼睛，鼻翼之下全都是属于楼阿九的气息。

“阿九，我不仅仅是一个太监，我更不是一个好人。”容泰这次没有否认自己对楼阿九的感情，而是把自己不接受她感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楼阿九轻笑了一声：“难道我就是一个好人？你在深宫之中，双手早已不干净，我呢？多年前，父王去世，大理一片混乱，我一个不过才及笄的小姑娘，能为阿易巩固了大理的政权，我的双手更是干净不到那里去，如今……更是……”

说到最后，楼阿九的声音渐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九……明日，我会向陛下请求，请求陛下赐婚，把你许给我。”

楼阿九依然是轻轻笑了一声：“今日就好好陪我最后一日，东西我也已经收拾好了，明日我就会和阿易一起回大理，你也不要觉得有负担。”

闻言，容泰蓦地把楼阿九揽进怀中。

“阿九，我是认真的。”

楼阿九沉默了一许，拉开了容泰的手，转过了身，抬起手，把自己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脸上什么伤痕都没有，依然还是那个楼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