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2/4)

那时的少女也确实笑盈盈地对他们说:“好,我信你。”

怎么就突然闹到了要退婚的这一步呢?

尤其是楚席轩,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谈他并没有和赵若月发展到最后一步。就算是发展到了,也不至于要退婚啊。

歆妹妹为何要这么计较?

放眼天下,她能找到第二个如他楚席轩这般待她深情与厚爱的男子么?

世间哪个男人不多情?

就是七弟楚席平。歆妹妹说七弟经常给她写情书,那又如何。七弟堪堪十五岁,比歆妹妹还要小两个月,房里的通房丫头就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了。就前两天还有个宫女怀了七弟的孩子想要上位,结果被七弟以迎娶正妃前不能有庶子先出为由,给硬生生逼着打胎到大出血而死呢。

别说是七弟了。普通的世家公子里,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和左拥右抱?就连老丈人赵鸿德不也在婚前就搞出了庶女,却仍被天下人称赞为痴情绝恋吗?

也就是他楚席轩,堂堂皇子弱冠之龄还被拘着连女人都没有享用过,没人比他更君子更端方了!

这些歆妹妹都知道的。

可她现在竟然宁可嫁给七弟,也不愿与他楚席轩成婚么?

这究竟是什么荒谬的道理!

歆妹妹说:“我喜欢过席轩哥哥你,所以我不想践踏自己的一颗真心。”

什么叫喜欢过?

难道歆妹妹现在不喜欢他了吗?

楚席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冬季凛冽呼啸的北风带着湿乎乎的潮气拍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挨了巴掌以后火辣辣的面庞给吹得冰冷又惨白。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他待歆妹妹就不是真心了么?

普天之下,歆妹妹还能找到比他楚席轩还要待她真心的男人吗?

这么轻易的就提出退婚,歆妹妹又何尝不是在践踏他的一颗真心呢。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过赵府的学堂,将院子里的落叶给狠狠吹起,扫在年轻男女面红耳赤又透着惨白的脸上。冰冷的凉意唤回了二人的神智,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良久,赵若月率先开了口。

她虽然也想嫁给楚席轩,却也清楚得知道楚席轩不可能一开始就娶她为正妃。对楚席轩来说,赵若歆目前才是最好的正妃人选。

况且目前,她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煜王楚韶曜。

本来她也是想和楚席轩断清楚的,只是煜王爷那里还没有定下来,她暂时还不愿放下楚席轩这个备选而已。

于是赵若月柔声地劝慰道:“殿下要不要去和四妹妹解释清楚?今晚的话许是四妹妹正在气头才会随口而言,殿下去哄哄四妹妹,等她气消了,兴许也就好了。”

同时受伤又凄美地低下头:“殿下不用管月儿,去开解四妹妹要紧。只要殿下好好的,月儿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楚席轩神色复杂地看着赵若月。

往日不觉得,今日仔细对比起来,确实是他的歆儿比赵若月要美上太多太多。

单容貌这一块,歆儿就远胜赵若月。且今晚歆儿又表现出了迥异于往常的清冷沉静气质,更是将赵若月碾压得死死的。

但楚席轩还是不觉得自己犯了何错!

歆妹妹何至于就动如此大怒?不仅当着下人和赵若月的面儿扇了他堂堂皇子的耳光,还掷地有声地提出了退婚!

楚席轩想到今晚赵若歆从他怀里抽出绢帕与他对质的时候,明明已经说了是相信他,结果竟然还尾随地跟踪过来捉奸。

他竟从来不知道他的歆妹妹居然是这样一个不动声色且心思深沉之人!

并且脾气还这般的大!性子还这般的烈!

一点都不如赵若月来得乖巧懂事。

不过赵若月说得对,眼下哄好歆妹妹才是最主要的。

于是楚席轩当机立断道:“你说得对,开解歆妹妹是最要紧的。”

他唤了在里间厢房和舒草一起收拾屋子的小厮陈石,急匆匆地就离开学堂,朝赵府嫡女的前院奔去。

楚席轩走后,赵若月狠狠地踢了下脚下的石子,一双白皙柔嫩的玉手差点要将手中的帕子给生生拧断。

“小姐?”舒草焦急地看着她,“四姑娘发现你和三殿下的事情了,这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赵若月恶狠狠地说。

她扶着舒草撑起绵软僵硬的身子,瞪着前院的方向唾弃了一口:“还说要废了我煜王的靠山,她也配?!也不看看人家王爷认不认识她!什么东西!”

“是啊!”舒草侧身扶着赵若月的手臂,跟着唾弃道:“四姑娘的语气也忒大了!还敢跟咱们提煜王爷,也不看看小姐在王爷心里的分量!不过小姐,”舒草担忧地抬起头:“姨娘和两位少爷那里该怎么办呐?要是四姑娘真得把老夫人搬到府里来夺了姨娘的管家之权怎么办?”

“不会的,祖母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偏袒她的。”赵若月说,语气游疑不定,一双美眸里闪过慌乱和不自信的神采,随即又镇定道:“只要有王爷撑腰,祖母和父亲就不会夺了娘亲的管家之权。”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蔑视道:“退婚?说得好听,我倒是要看看赵若歆舍不舍得退掉这段金玉良缘!”

“也罢!原先我还老觉得对不起她。”赵若月扶着丫鬟的手,姣美白皙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狠厉和高傲:“如今既然已经被她戳破了,我也就不瞒着她了。自己看不住男人还来怪我?是她先对我翻脸无情的,可就别怨我日后下手太狠!”

舒草讷讷地点着头,不敢答话。

“走吧,回咱们自己的院子去。”赵若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断:“今晚的事情,还要告诉娘亲,再好好地和她商议一番才行。”

舒草点头,回厢房点起一盏昏黄的灯笼,搀扶着赵若月的手准备离开。

主仆二人刚走到学堂门口,就听见身后院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动静,随即一声叮咛的闷哼传了过来。

两人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半晌,赵若月才慌里慌张地说,她推攘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舒草,顺便还将舒草手中的灯笼拿了过来:“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呆在那里!”

“小姐!”舒草不愿意去。

之前她就和陈石一起检查过好几遍,学堂里一个人也没有。此刻偌大的学堂院落,各处厢房的灯火都暗着,刚才离开之前她又把唯一亮着的客房灯火给灭了,四处一片漆黑,透着股阴森森的魑魅之感。

这样的环境里,背后突然出现人声,她如何能不害怕?

而且小姐还把唯一的灯笼给夺走了!

“快去!”赵若月厉声地催促道,神情慌张,她压低了声音:“今晚的事情不能再让第二个不相干的人知道,快点去看看是谁呆在那里!”

舒草不情不愿地去了。

漆黑的夜色里,她一路顺着围墙胆颤心惊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而后她的脚下便突然踢到了一个人。

“小姐!”舒草害怕地喊了起来:“这里有个男人!不是咱们府里的!”

“什么?”赵若月讶异地皱起眉头。

“您过来瞧瞧吧,他昏了过去!”舒草害怕地喊着,摸着围墙上凸起的石砖给自己壮胆。

赵若月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昏黄的烛火下,她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昏倒在学堂的围墙之下,胸前插着一枚羽箭往外渗着血。

男人身材高挑修长,形貌俊美非凡,一头鸦羽般的黑发有些凌乱地高高束起,睫毛纤长而浓密,鼻梁高挑,皮肤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但即便是如此,也遮挡不住他的一身贵气。

这个受了伤的俊美男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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