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和景从(三)(2/4)

宁见景本能排斥爱情这两个字对他内心的侵蚀,却又舍不得撒手荆修竹的喜欢,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又慌乱。

今天那个吻放在还在唇上,他没有太过反抗,甚至还稍稍回应了他的掠夺,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喜欢荆修竹的。

他每次对自己开的黄腔,说的一些话,都会让他心尖发颤,却不会觉得愤怒反感。

“叮!”

手机突然响起来,硬生生打断了宁见景的思绪,将他扯回现实。

他伸手划过接听。

“宁先生,我们查到了一点消息,根据您给我们画的图,我们找了二十九个城市,终于找到那个非常相似的地点了。”

“在哪儿?”宁见景稍稍打开了一点车窗透气,不经意的瞥了眼手机。

“平城。”对面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略有些迟疑地说:“您对陈帆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宁见景嗓音稍显干涩,隔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陈帆……有可能是我以前的名字,是吗?”

“嗯,因为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失的了,所以我们只能一点点调查,再从中筛选相对符合的。”

“继续说。”

“这个叫陈帆的小孩儿走失那年七岁,脚受过伤,血型同您也符合,他父母拿出的照片我拍了一张给您发过去了,您看一下。”

话音一落,微信上跳出一跳图片消息,宁见景伸手一点,整个人一怔。

下意识地踩了刹车,急速行驶的车猛然停下来,将他整个人摔在方向盘上,撞的胸口剧痛,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似的,呆住了。

这个时间点路上车不多,要在高峰期早已经造成连环车祸了。

宁见景顾不上将车绕到一边停住,呆呆地看了照片半天,放大缩小,上面的小孩儿黑黑瘦瘦,两只眼睛大的惊人,眼神怯怯的。

他攥紧了方向盘,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种年龄段的照片,他也见过一次,在宁见药那里,是他们两个唯一的一张合影。

他找了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没有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

“宁先生,您看到了吗?”对面有些不大敢确定似的询问,声音很轻,却将宁见景惊醒了,他伸手把照片缩回原本大小,深吸了口气。

“你把地址发给我,剩余的报酬尽快让人打到你账上,辛苦了。”

“好。”稍稍停顿,有些迟疑地说,“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很惊讶,没想到丢了这么多年还能再有消息,不过他们现在也有了孩子,生活的还算不错,如果您去找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宁见景“嗯”了声,却没说去还是不去,男人也不好在多说,便住了口。

挂完电话,宁见景又坐在车里出了会神,一遍遍地看着照片,慢慢地咬紧了牙关,他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了?

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好是开心还是什么,宁见景对亲情的渴望太淡漠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经学会了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

他想找到父母,只是想直到自己是从哪儿来,如果他没有丢,又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的父母是否还记得他。

这个世上是否还有两个人在期盼他活着,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像荆修竹那样,一年两年十年的带着渺茫的希望寻找。

他有些,羡慕……甚至嫉妒林述。

宁见景眼眶发酸,微微伏在了方向盘上,静静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挂完电话,私家侦探又播出了另一个号码,对方正在通话,他稍稍等了等,没过多久他便拨了过来。

“宁先生,我已经照您说的,把小宁先生是陈帆的事告诉他了。”

“嗯,他没怀疑吧?”

“怀疑倒是没有,不过我看的出他应该有点难过,万一他要是冲动跑过去相认的话,会不会穿帮?”

宁见药深吸了口气,仰头往窗外看了看,沉思了下,说:“我给他们讲了小宁小时候的事,又有照片,小宁没什么心思,应该不会多想。”

“宁总。”

“嗯?”

男人斟酌了下词,谨慎小心地说:“可您这是骗他啊,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了,一定会恨您的吧,况且他找不到就算了,您给他找了一个假的父母让他空欢喜一场,这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吧。”

宁见药揉揉额心,稍显疲惫地说:“我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真相。”

“可是……”男人这段时间和宁见景的交流中,发觉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并不像宁见药字里行间透露的那种嚣张跋扈的草包样。

宁见景说过,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可见他对亲情并不是迫切执念,宁见药为什么要骗他,说他是另一个人呢。

“宁总,如果我之前查的没错,他应该是叫林述吧,您让我隐瞒着不告诉他,还给他安排一个假父母,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钱我会打到你账上,以后不要联系了。”宁见药说完,没有再给他提问的机会,便把电话挂了。

他抵着额头低低地呼出一口气,他瞒了这么多年,甚至不惜找人催眠抹去了他的记忆,就是不希望他是林述。

现在他自己找人调查身世,他又怎么能功亏一篑。

他是宁家的小少爷,不是什么林述。

**

距离元生那个微博发出去三个小时,热度不但没有减下去,反而有越来越高的架势。

宁见景是战队的老板,更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哪怕就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他也不会让他出来回应一字一句。

宁见景买的那篇稿子已经发来了,荆修竹坐在训练室里,粗略看完稿子内容,写的的确血中带泪字字扎心,对得起一个字一千块。

他打开微博浏览了一会现在的风向,然后开始编辑微博。

微博吃瓜群众是最容易被影响的,他们不像粉丝和黑粉有坚定的立场,通常都是哪边惨一些就同情哪边一些,最好操纵。

既然元生想让他们在这场是非里无法翻身,那他就在这个完全公开的地方让他也身败名裂。

那张稿子用官博发出去了,荆修竹随后转发,又写了一篇新微博。

他的比较利落干脆,没有什么引人入胜的形容词,单刀直入。

荆修竹:每个大型赛事开打之前,@赛事委员会都会安排进行药检,我相信各位职业选手都经历过,元生,成年人了,做事之前多想想,拖组委会下水不明智。第二,你的手是什么人伤的我不清楚,但据我所知对方已经自首,我队已经拿到资料,你需要的话,我传一份给你。第三,小宋的手伤我们有人证证明是你弄伤的,劳烦你待会联系我们俱乐部的经理商量一下赔偿事宜。

微博没说太多,也没必要,元生吗,明白就够了。

现在这个时期敏感,原本关系很好的职业选手们在这个时候也集体假装消失了,不怪他们,这种脏水谁掺和进来都倒霉。

荆修竹看着自己的微博转发一条条上涨,有声援的,也有抱着键盘开枪辱骂的,还有坐地吃瓜的,热闹极了。

他从自己微博下切出去,点到元生那条长微博下面,已经从一开始的心疼元生,细数frg和荆修竹罪状的风向,转换成了心机婊元生。

风向转的让人措手不及,荆修竹忍不住笑了下,这小王八蛋的一百万花的还挺值。

他拿起手机,给宁见景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一会,没人接。

这小王八蛋,大白天的真跟漂亮姑娘喝酒去了?

这边。

宁见景没让自己在身世真相里沉湎太久,他还有更多事情等待处理,俱乐部,陋巷,宁家。

荆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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