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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然可以查,”张副校长第一次开口,他身上带着高位者特有的威压,说话时掷地有声,“但是学校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们,两天后的淘汰结果会在海选赛总结大会上公布。如果在那之前我没有看到你们的答案,那我会按照淘汰人员把你们的名字写上去,再无更改。”
安庭握紧了拳头问,“那如果我查清楚了呢?”
张副校长直直地朝他看过来,“那我会在大会上公开给你们道歉,并且严惩抄袭陷害者。”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安庭站在昏暗的楼梯拐角,声音闷闷的,“哥,要想找到我们被冤枉的证据去,必须先搞清楚一件事。是谁、为什么要抄袭我们。”
校内海选赛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每个人都必须先提交一张报名申请表,学校审核之后觉得你可以独立完成实验且专业知识达标后才会允许参加比赛。
安庭是在有些想不通,拥有这样一个标准的团队,怎么会放任自己去搞抄袭这种被抓出来就会一辈子挂在耻辱柱上的事。
更离谱的是,那些人还成功了,现在自己居然被打成了抄袭者。
“刚刚倪老说,他们有决定性证据。”
秦丞言站在低两级的地方抬眸看他,眼睛在昏暗中好似有光。
不知怎么的,安庭只要看见那双眼睛,立刻就能稳下心来。像有人在炸毛的动物身上轻轻揉了一把,毛刺顺着皮肤慢慢贴了回去。
“证据?什么证据?”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秋日里的晚霞总是好看的,火红的余晖铺了满天,稀薄的云被透成了金色。
倪兴邦拧开办公室的门,被对面窗户直射过来的光刺的眯了眯眼。这几天都是阴雨天,难得看见晚霞,老教授不免驻足。
谁料才没看多久,眼前忽地被两道阴影挡住。
倪兴邦惊的后退两步才看清来人。
“干什么?”他喊,“嫌我活得太长了?!”
“对不起老师,”安庭诚恳道歉,“我们只是想来看看您说的那份决定性证据是什么?”
“不是说要自己查么?”倪兴邦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把人领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桌上的东西很杂乱。
倪兴邦打开电脑说,“你们的靶向治疗是左右的研究内容,但另一个组不是。靶向治疗只是他们研究里的一个分类,占比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所以叫你们之前我们先叫了那一组过来。”
倪兴邦在电脑里输入密码,打开一个文档,里面有七份课题报告。
“前两份是你们写的,后面五份是他们组的。他们组五个人,你俩可以看看。”
接着倪兴邦又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五个大小不一的笔记本递过来。
“这就是让张副校长做出判断的关键证据。”
安庭连忙接过来翻看,笔记本上的东西很潦草,项随手记录下来的一样,可他只看了几眼就彻底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上面这些东西......居然是他在整理实验报告时随意在纸上写出来的手稿!
做实验时得出的数据其实非常杂乱,要想把它们变成一份研究报告,如同从珍珠堆里把珍珠一个个挑出来串成珍珠项链。
安庭在做这些的时候,习惯随手记录推导,把重点部分提出来然后再往报告里写。类似于解数学题时那张潦草的演算纸。
这就是一份报告出生前的雏形,也是一个刻入骨髓的习惯。安庭从来没丢过他的演算本,就连现在也好好躺在背后的书包里。
不对!他忽然想到,写完报告的最后一个晚上,他趴在桌上睡着了。事后跟秦丞言聊起来,知道那时学长也去了一趟厕所,前后不过三四分钟。
“他们五个人每个人都有,”倪兴邦点了点桌面,“这是最有力的证据,你可以看看。”
安庭拿起其他几本看了看,发现果然是这样。唯一的区别,是这些人聪明的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添加了不少,看上去更加丰富真实了。
突然,他的动作一停,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秦丞言第一次见到安庭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当即走过来问,“怎么了?”
安庭慢慢把本子放在桌上,长睫低垂,整个人裹在霞光交错的阴影里,无声地笑了笑。
“是傅然。”
“他考研是我辅导的,他的字我永远都忘不了。”
倪兴邦对他直接把名字念出来了觉得很意外,“你认识?“
安庭放下本说,“认识,有仇。”
他打开书包,把自己的那本手稿递给了倪老,“老师,这才是我的原版,我没想到这些人会连这个都抄。但抄来的东西终究是抄来的,您只要仔细看看,总会发现端倪。”
倪兴邦将信将疑地接过,“那你俩现在要去干什么?”
安庭看了一眼屏幕里的研究报告,笑了笑说,“傅然不是想踩着我往上爬么?那就让他看看自己的腿能不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