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章 玄冥(1/1)

常昆目视弥勒离去,权衡之下,终归没有继续出手。大抵...没有意义啊。便出一口气,也不可得——压不住弥勒,怎么出气?这等级数的存在斗法,若势均力敌,便会拖入漫长的战斗中,没完没了。而且以东岳大帝的官方身份,也实在不该与弥勒这般大打出手。王灵官当面,实在有失体统,未免坏了规矩。心下暗叹:还是修为不足的锅啊。若自身修为臻至大罗金仙,还要这劳什子东岳大帝的神位作甚?早轻车简从,寻上佛门老巢,大打出手了。“帝君。”王灵官笑道:“这回行的差了些,着实不该与之动手。便如上回仙天法会上举止,才是正道。”常昆摇了摇头:“试试而已。”便道:“还要谢过灵官上回相助。若无灵官相助,我还不知我家三娘竟被禁于河洛之畔数万年。”王灵官道:“当不得,当不得。是吕前辈托我办事,不敢当帝君感谢。”回道人?常昆心下一转,笑了起来:“原来是老牛鼻子。但该谢的要谢。”抱了抱拳:“灵官可知,是谁的手脚,使我家三娘被禁锢数万年?”王灵官道:“不知也。”话音一转:“帝君与弥勒佛动手,莫非...”常昆点点头:“我家三娘与佛门有些挂碍,我怀疑便是这弥勒佛的手脚。”王灵官略恍然:“他们一家倒的确与佛门有些挂碍,不过依着弥勒佛的秉性,当不会如此糊涂吧?”常昆摇了摇头:“没试出来。”便道:“灵官回道人那厮现在何处?”王灵官笑道:“不知。吕前辈行踪飘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并未见过他。是兕君与我传的消息。”兕君?常昆心中一动,不禁想起当初一些事,道:“可是个青袍的女汉子?”王灵官一听,脸上笑意便憋不住:“在下可不敢妄言前辈。”便道:“这里事毕,帝君,王某告辞了。”转身就走。颇为有种脚底抹油的味道。常昆目送他离去,转身正要走,便见一道高挑的影子在不远处,正是个青袍子。常昆立时露出尴尬的笑容,一溜烟也跑了。那身影显出来,正是个女汉子。“女汉子...”女汉子回味这三个字,忽然笑起来:“贴切。”...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常昆轻轻吐出口气。这当着人家的面编排人家,还以为人家不知道,这种场面,实在尴尬的很。若是敌手,还则罢了。却是友军。分外是颜面上抹不过去。只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这里去了尴尬,常昆一边往钱塘江去,一边心下沉吟。他的确怀疑,禁锢三娘的,是那弥勒佛。但没有证据。那禁锢的手段,并无特殊之处,是个大罗金仙都能涌出来的法子,实在不好辨认。而交手只一合便被王灵官所阻,也没试探出个什么来。又想到三娘之前的话,说是擒禁她的人,要她带去见冰老夫人,这又使常昆更疑。为何要见冰夷老夫人呢?目的何在?这也是常昆不敢彻底肯定是佛门手脚的原因——三娘家与佛门的恩怨,从早先诸般经历来看,是在于水神权柄。而这水神权柄,早已散开,早不在冰夷老夫人手中。若是为水神权柄,又何必去见冰夷老夫人?便是见到了,又能如何?三娘家的祖母,虽被天帝敕令禁锢,但并未打落尘埃。作为四大龙神之一,水神权柄对老夫人来说,怕不是那么重要。失去了,也不影响她的神通!且那血脉中传承的根性,就在三娘身上。抓了三娘,以大罗金仙手段,剥夺了那一点根性也不是不能,反而只禁锢,目的却是要三娘带去见她祖母。实在想不通透。常昆思索着,便已是来到钱塘江上,化作一道神光,没入江心不见。不久,常昆与三娘出来。钱塘君立在水面,颇为不舍:“侄女儿,有时间多来我这里耍耍。常昆这小子殊为无趣,别跟他整天瞎晃悠。”“叔父,有时间我就来。”三娘回应一声,与常昆驾云而去。这回是要去洞庭,去见三娘的爹娘。三娘的老爹是冰夷老夫人长子,曾经的黄河龙神,必然也是个厉害人物。休看他被贬为洞庭君,但那是神位方面的问题,并不影响他作为冰夷长子——纯正真龙的厉害。钱塘君都是大罗金仙,洞庭君又怎会比钱塘君差?因着要见父母了,三娘与常昆说起她父母,常昆才知道,这位岳母,也是个名人。唤作玄冥是也。冬神玄冥!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厉害人物!常昆详细问来——他对于这些古老的存在,了解的实在不多。而且三娘的老妈而今又不是天庭正神,没有相关的信息记录,常昆是两眼一抹黑,除了知道个名字。三娘兴致勃勃:“我娘是人族呢。”原来,冬神玄冥,是人族出身。虽不是最早期的真人,却也极是古老。“我娘与祝融、句芒、蓐收几位长辈曾皆侍人王,为麾下之臣...”三娘这里道来,常昆这才拨开传闻的迷雾,得知许多不为人知的古老故事。句芒、祝融、蓐收、玄冥为四季之臣,合后土,则为五行之臣。侍于人王座下。句芒是春神,亦木正;祝融为夏神,亦火正;蓐收为秋神,亦金正;玄冥为冬神,亦水正。后土时则为土正。自黄帝彻底定鼎人道,归于天,臣子多归隐于野。或在真宇三十六天真人族群之中静修,或游历诸世,不知所踪。玄冥嫁于黄河龙神,孕生三娘。当初回道人给常昆的兽皮,令常昆修成的白虎戮魔神罡便源自于蓐收这位老祖。句芒老祖则一直伴在青帝座前,而祝融这位老祖,则是因未能彻底降伏火性,与另一位人族老祖大打出手,以至犯了天规,被彻底囚禁。与祝融老祖大打出手的,便是冰夷老夫人之后的水神,共工。这位也是人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