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节阅读 34(2/2)

林三哥却对他的疑问感到奇怪:“先太子妃可不是那位的母亲吗?”

诶……等等……

“为什么嗣信王的母亲是先太子妃?”

不得不承认,郁容的思想,有一瞬想歪了,脑子里的政斗剧差点变成绿油油的爱情片了。

林三哥沉默少许,反问:“小郁大夫想必不知道,那位的父亲是昭贤太子吧?”

郁容这才恍然大悟——古代的宫廷官场各种人物关系太复杂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咳——转而意识到,他那位顶顶厉害的朋友,居然是先太子的嫡长子,从某种程度上说,不应该是皇太孙吗?

为什么,现今在位的是……

难怪,聂昕之会成为旻朝唯一的嗣王。

爱情片华丽蜕变,又成宫斗戏了。

郁容默默打消了脑补,回答着林三哥的问题:“此先在海外,对国内的好些事未有耳闻。”

林三哥没怀疑,道:“昭贤太子薨逝已近二十年,小郁大夫你才回国没几天,没听说过很正常。”

如今说到嗣信王,比起虚无缥缈的先太子嫡长子的名头,逆鸧卫指挥使的赫赫凶名,显然更让人印象深刻。

莫名扯到了宫闱前事,便是闲谈,也有些不适合。

二人默契地放弃了讨论,转移话题,不谈什么国事了,继续说着生意经。

“对了,三哥,”说着说着,郁容陡然想起了之前的决定,道,“待你去了城里,空暇时替我张罗几个人手吧。”

“小郁大夫你终于想通要雇佣人力了?”林三哥道,“早说了,这么大家业,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的!”

郁容笑了笑,不予置否。

林三哥随即问:“大概需要什么样的人力?”

“能看家护院的,不局限于一个两个,身手好、能信得过,会不会农活都不要紧。除此……”郁容沉吟了片刻,还是说了下去,“再找几个学徒吧。”

经过那一晚的惊险,他觉得还是请个护院为好,而且,家里有人,偶尔出个远门,也不必再放心不下。

至于学徒,郁容也想通了,有系统的评定在,没必要太过妄自菲薄。

一个人的时间与精力太有限了,找几个小学徒,忙的时候打个下手,久了后能信任的话,将做牙膏啊药皂什么的活儿,都转交出去,权当雇工,包吃包住还给工资,可比真正当学徒的福利好多了。

说着,郁容强调道:“能力如何是其次,关键是底细干净,人品过得去。”万一找来了几个极品,可就糟心了。

林三哥信誓旦旦:“我张林没别的能耐,打小就在牙行练了一套看人的本领……小郁大夫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保准给你找几个牢靠又能干的回来。”

“三哥我自是相信的。”

讲定了,林三哥拿起装牙膏与药皂的篮子,跟郁容告辞回家了。

翌日。

一大早的,零工一个个跑来与郁容告假。

郁容有些莫名其妙,问了李家老大,才知道今天是下元节。

下元乃水官解厄之辰,各地习俗俱不相同,在雁洲这一带,是堪比上元节的一个重要祭祀之日。

下元节的这天,工都不上了,活不做了,店也不开了,各自回家过节。

于烧香祭祖之余,但凡过节,祭祀也好,庆祝也罢,免不了要做些相关的吃食。

在青帘,男人集体去塘里扒藕,女人们把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扎些彩纸灯,堂里屋外挂着,忙完了开始做接祖的饭菜,等男人们带着新鲜的藕回家,烀上满满一大锅。

晚上,点亮彩纸灯,祭祖之后,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藕……恰好中元节又是十五月圆之日,在青帘,这一天也有团聚之意。

郁容抱着三秀,站在自家门前,往东眺望,小横沟那边,一片连一片的大塘和水凼,平常最冷清的地方,今日充满了人声笑语。

不光是青帘的村民,还有邻村的,甚至更远的人,跑来挖藕。

观望了半天,直等猫儿不耐烦,从他怀里跳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去了,郁容才慢慢收回视线。

转身,回家。

冷冷清清的,倏然之间,心里就涌出了一阵怅惘。

阖家团圆,是跟他再没关系的一个词了。

摇了摇头,郁容径直去了窝棚温室。

——为赋新词强说愁什么的,不是他一个大夫应该做的。

与其想有的没的,不如继续照看尚未出芽的猫薄荷和滁菊……

免得他一个不留意,那几只爪欠的家伙,把种子给刨出来了,到时想怎么说愁就怎么说愁吧!

忽地,一阵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郁容耳尖地听到了,不由得怔了怔,嘴角遂弯起一道清浅的弧度。

“昕之兄可听过,不请自来,谓之不速之客。”

少年大夫言笑晏晏。

聂昕之循声看了过去。

初冬寂寥,红衣鹤氅俨然成了最明艳的一抹风景。

男人沉声回道:“频来无忌,是为入幕之宾。”(*)

郁容不由得想歪了。

一说到入幕之宾,第二反应就是裙下之臣什么的……

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尽管,这里的入幕之宾,意思是关系好、亲近信任,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郁容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昕之兄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第38章

聂昕之没有回答少年大夫的问题,伸手解着挂在马后背的包裹。

鼓囊囊的,看着不像是行李。

惹得郁容探过头张望,略有好奇。

“这是?”

男人惜字如金,只道:“给你。”

“……”

突地想起了那一大笼子的乌梢蛇,郁容默默地后退了好几步,才定睛细看那包裹——里面没什么特殊的动静,应该不是如蛇类一样的活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