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节阅读 48(2/2)

“小鱼大夫你安心,”赵烛隐望了望院门,语气又急又快,“我这就去找老大,请他放你出来。”

郁容冲对方拱手:“便劳烦烛隐兄了。”

“望你别怪我就好。”

郁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说定了,赵烛隐不再废话,一个纵身,三两个跨步,跃上了墙头,忽又转头,微扬起嗓门:“小鱼大夫,你也别怪责老大……他,嗯,其实还不错,有时候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样,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听罢,郁容朝墙头上的青年笑了笑,没作表态。

院门吱呀,被人从外头打开。

郁容下意识地看过去,遂又失望了。

不是昕之兄。

面相三十左右的汉子,身穿皮甲、头戴武弁,腰间挎着刀,对上少年大夫的目光,第一时间便垂下头,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习惯被叫“大夫”的郁容,乍一听到这人一本正经地唤自己“公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再纠结,他开门见山:“现在我能出去了?”

“请公子恕罪。”汉子一板一眼回道。

想到之前赵烛隐被气成那样,郁容也没跟他计较,点了点头,道:“那么,可否请力士转告一下昕……你们主子,就说我想见他一面。”

“谨遵公子之令。”

郁容:“……”

奇离古怪的。

檀木门再度被锁上了。

小院复归清寂,郁容站在桃树枝下,发着呆,好半天才有动静。

看不进去书,又觉得一个人无聊,不如进虚拟空间学习罢。

这些天积攒了近万点贡献度,够他“临床实习”好一段时间了。

便喂食了猫儿,又备着猫粮与清水以防万一,郁容吃了些点心填饱肚子后,回卧室躺倒在床上……

意识浮沉。

霎时间,场景变换,是一家“医院”。

忙于给病证不同的“病人”诊治,郁容几乎不遑暇食。

直到系统发出提醒,他才意犹未尽地中止了实习。

考虑到虚拟空间与现实存在“时间差”,系统的服务十分人性化,在宿主身体或精神达到临界值,抑或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又或现实中遭遇什么突发变故,俱会及时地发出警示。

自觉在虚拟空间待得有些久了,郁容没多想,“存档”之后果断选择了退出。

“……”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每一回醒来都会以为又穿越了的感觉,着实一言难尽。

耳边风声呼呼。

郁容睁着眼,默默地盯着男人的侧脸,遂是悠然一叹:“终于愿意露面了啊,昕之兄。”

聂昕之沉默着,半天不出一言。

分明感觉到揽在腰间的手臂加大了力气,郁容扯起了嘴角:“昕之兄。”唤了这声,他语气认真地表示,“我觉得很生气。”

“抱歉。”男人这一回回应得特别及时。

害得郁容下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这家伙,道歉也太果断了吧?

须臾。

郁容才又出声:“昕之兄可否先放我下来?”

浑身裹着毛毯还是什么来着,被人横抱在怀里,感觉也忒娘里娘气了。

有什么话,得先下了马,再慢慢说。

第49章

薄暮。寒意入骨,郁容下意识地拉严衣襟,裹紧了披风。

道间人烟稀少,目光环顾,四野荒茫,让人心底油然生起一阵怆凉。

“这是哪?”

眼生的环境让郁容意识到这里绝对不在青帘附近。

聂昕之回:“荷蛰之郊。”

郁容默然了。

荷蛰距离京城沧平没多远了吧,从青帘到这边,骑马的话,正常速度需得小一天的时间,他到底是怎么一觉睡了就跑到百多里之外了……简直是玩笑成真,趁着他睡觉,这男人把他卖了都不晓得。

半晌,他没头没尾地问:“用药?”

聂昕之却懂了,道:“眠香。”

“……”

放弃追究自己是如何在睡眠时被换了地方的问题,郁容转而问起自己最在意的问题,直截了当:“昕之兄为什么将我关了这些天?”

聂昕之语气平淡,不答反问:“你想成亲了?”

郁容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问:“你从哪听……”倏然顿住了,便是张大双目,眼神带出一丝不可思议,“昕之兄你……”迟疑着,十分不确定地问,“不会因为这个才……”

语未尽。他觉得自己肯定想多了,这男人一定会断然否认,或者干脆不理会这种荒谬的猜测。

事实出乎意料,聂昕之不但点了头,还确定、肯定、不容置疑地应着声。

郁容:“……”

风声寥戾。

郁容撇开了脸,不再与男人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对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两人一马不得不让道,迁移到官道之外。

踩着杂芜,郁容注视着路边的河水,许久不言。

“容儿?”

聂昕之这一声低唤,打破了古怪而沉寂的气氛。

郁容瞬间被这个雷人的称呼给惊过了神,表情一言难尽,口吻是难得的毫不客气:“能别这么叫我吗?”

肉麻死了!

聂昕之不语。

郁容猛然心生一股无力感,少焉,幽幽地叹了口气:“昕之兄……”

男人凝视着少年大夫的目光未有一刻游移。

“下一回不要再这样好吗?”郁容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语气轻柔,却是认真无比,“昕之兄赤心相待,郁容铭感五内,亦愿推诚相与。但是……”略作沉吟,斟酌着用词,“如果遇到什么事,尤其是牵涉到了彼此,私以为,应该事先沟通一下想法,或许是为上策……你以为如何?”

聂昕之安静地听着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听到了反问,却是沉默,看不出到底是赞同或者有异议的意思。

郁容没在意他的态度,嘴角弯了弯,继续道:“试问,若我为你,像今次这般,一言不合便将你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昕之兄你会作如何想?”

聂昕之这一回终于开口了,直言表示:“皆随君意。”

“所以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