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2/2）
许昼眯了眯眼。
对于图辉这个他认识了七八年的人，许昼并没有太多好感。总的来说，图辉属于他当初众多“表面兄弟”中的一员。
他还记得图辉的个人社交平台账号，于是在平台上搜索了一番，看了几眼，发现图辉依然在卡莱大学里上学。
作为学校里有名的“校霸集团”成员，到现在图辉还没有被退学，简直是赤.裸裸的资本力量。
除了炫富、分享学校里的琐事以及和各种漂亮女孩子的合拍以外，许昼还发现，他点赞了不少八个月前报道那艘穿梭舰坠毁的消息。
还在报道里评论说，“恶人有恶报”“死得好”。
“……”
许昼当然知道他们先前的兄弟情谊有多塑料，但在自己“去世”之后还能再踩上一脚，他是决计没有想到的。
他看着终端屏幕上图辉发的那个得意大笑的动态表情，好半天，叫了一声：“沈歧？”
“我想回学校上学。卡莱大学。”他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刻意，“我可不想最后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想让他什么都不干？
那怎么可能。
沈歧转过头来。他说：“十天？”
许昼：“什么十天？”
“我给你请了三天假，你让我改成十天。”沈歧提醒他，“我不记得你是喜欢学习的人。”
许昼：“………………”
把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
但他很快找到了新的借口：“上学都不行吗？”
“你要先学会成为合格的血族。”还是那句话。
“我又不会走在路上随便咬人。”许昼摆出了惯用的不悦表情，“什么都不让我干，所以我就只能闷在这里发霉吗？”
他努力表演时情绪投入得太多，把自己都说的不高兴了。
不等沈歧回答，又皱了皱眉，说：“那算了，随便你吧。”
许昼站起身来，把沙发垫扔回了沙发上，朝着楼梯走去，丢下一句“我好困去睡了”，然后随便走进了一间卧房，反手关上了门。
嘴上说着困了，但躺回床上后，许昼的意识无比清醒。不知道是陌生的环境对他来说依旧难以入眠，还是血族不太需要在夜间睡觉，总之他翻腾了好几圈，一点睡意也没有。
许昼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卡莱的凌晨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刚他一个人回到了房间，心里就像猫抓似的开始难受，总想出去看看沈歧还在不在这栋房子里。
又过了一会，许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屏息凝神，听了听房间外的声音。
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不定这会已经“出去忙了”。毕竟之前沈歧还在假扮人类的时候，就经常在半夜出门。一开始他还觉得是许程岳压榨员工，现在想想，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了。
许昼心里莫名地泛起一点失望，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瞪视着贴了淡黄色墙纸、根本不符合他审美风格的天花板。
在这个时候，他才忽然清晰的感觉到，其实他和沈歧，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从一开始，沈歧就是抱着调查的目的来到了他的家里。当时的他还天真的不行，成天无所事事，最大的爱好居然还是给对方找不痛快。
至于后来救他，大概也是因为他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让他初拥自己，说不定现在，作为人类、不需要接受什么乱七八糟的血族教导的自己已经在格林总统府，那个所谓的最安全的地方里安家了。
……那他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也是。
一个活过成百上千年的血族，又为什么要为一个普通的人类驻足。
在他的一生中，说不定还初拥过许多人类。
而到了现在，他连那些接受初拥者的影子都没见着过一个。
更何况，他自己也没什么特殊的。
认识了短短一年，加上初拥与被初拥的关系。
仅此而已。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知过了多久，许昼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沉入梦乡后不久，他又忽然醒了过来。
半梦半醒间，许昼只觉得自己渴得厉害，再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于是他摸索着下了床，准备下楼去喝点水。
当初为了避免身份暴露，这栋房子里没有安装AI管家，许昼只能自己去找饮水机。大概是因为刚住进这里，他找了十分钟都没能找到。
许昼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好半天，抬起头来，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个房间里应该有水。
他开始觉得自己在做梦了。因为醒着的时候脑子里不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既然是在做梦，那就无所谓了。许昼又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来到了另一间卧房前。房间的门没有上锁，甚至没有关严，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坐在床头的沈歧抬起头来：“……？”
他的面前挂着终端的悬浮屏幕，上面是几行对话。
[问你个问题。]
[南歌：？]
[南歌：你居然还有问题来问我。什么啊？]
[新生血族会对初拥他的人产生依赖感？]
[南歌：……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第一次，不清楚。]
[南歌：不然呢？难道还能对别人产生依赖？？]
[南歌：不过也不会特别严重，可能就偶尔想咬你一口，你不在身边就会无意识地难受，所以天天往你这里跑非要跟着你，这之类的。刚开始都这样，多教教就好了。]
[南歌：不过也分人。如果对方不太亲近你，一般就没这些事了。我上次的初拥对象怕我，看见我就躲着走，每次抓他抓半天……早知道就不随便救人了，真是的。]
[知道了。]
[南歌：等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南歌：不是吧，你？你？？？]
沈歧将目光从屏幕上挪开，看着门口的人闭着眼，一步步朝他走来。
非常自然地直接在他床上躺了下来。
然后闭着眼，双手胡乱地摸索了一阵，最后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圈在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是在梦游还是在干什么的许昼这才终于安心一般，躺在床上不动了。过了一会，他低下头来，缓慢地凑近了对他散发着不小吸引力的掌心。
……能看出来，他的确是一名不太合格的血族。
连适合咬的脆弱位置都找不对。
睡梦中的人都没什么力气。小尖牙最终只是在沈歧的手心上有气无力地划了过去，留下了一点嘴唇擦过的柔软触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临时有事，来晚了，我打我自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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