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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早上我去找你，看见了——淘汰下来的改造战士。”兰登的视线又转回到训练场上，“这三千人是从两万人里头选出来的，去掉死在训练里的……至少有一万五千个流落到了黑市上。我能看见他们的芯片，这一万五千个……出去第一天就死的有两成，坚持过一年的连一成都没有。”

“他是唯一一个在第二天早上还完好无损的，而且我看得出来，你什么都没做。”

“我相信你。”兰登的语气越发坚定，眼神也越发的执着，“你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

可惜叶瑞萱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脸上，也就看不见他眼神里的火热。

兰登许久没等到叶瑞萱的回应，视线落寞的也转到了训练场上。

“你看看他们，不会被信息素影响，默契十足，训练也极其刻苦，受伤了不会轻易倒下，可以在战场上流干最后一滴血——陛下是打算把他们用作奇兵的，关键时刻可以扭转战局。”

叶瑞萱从这话里品出点不一样的滋味，再联系这些年涨得虽然不多，但是从来没下跌过的粮食价格——

“要打仗了，陛下从十八年前就开始做准备。”

兰登愣了愣，“是。我的两个alpha兄长都被派了出去，布莱克亲王被陛下天天带在身边处理政务。皇宫里的警戒又提升了一个强度……要打仗了，又要跟虫族开战了。”

叶瑞萱舒了口气，她体会不到兰登语气里的紧张，似乎还有一点解脱，那种悬在头上的刀终于要落下来的感觉。她很是冷静的思考起自己的问题来。

打仗是个机会，现在的问题是，她加入哪一个集团军能更快的升迁？能更快的接触到核心的机密，能更早一天看到科温将军留下来的东西？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兰登身上，如果是被他招揽……

兰登的两颊飞快的涌上红晕，他有点遗憾的把视线移开，再次夸奖起训练场上的改造战士来，“你看看他们。我从来没想过，去掉了腺体又加入了虫族基因，最后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这一点虫族基因让他们比大多数的alpha都要强壮，比alpha更好控制，也更加的忠诚——”

不，这份忠诚是建立在控制器上的。如果没有控制器，他们的能力让他们可以撕碎任何一个在他们身上找乐子的alpha。

叶瑞萱的视线落在这群改造过的士兵上，如果……如果能去掉他们身上的控制器，他们能造成多大的混乱？

这个念头太危险了，叶瑞萱摇了摇头，这种发泄根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兰登的夸奖已经从虫族基因转到了虫族身上，“它们有最稳固的社会系统，所有人都听令于虫后，永远不会有背叛，它们才是——”兰登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狂热，及时打住了，转而叹了口气。

“联邦两百四十亿的人口，只有将近六千万的兵力，虫族不过一千万，却人人都能上战场。”

“而这六千万的兵力，分属四个势力，永远达不成一致的意见，永远为了利益在争吵——”

训练场上响起了铃声，明明已经训练了一个下午，但是这些改造战士们像是完全没有疲倦，脚步丝毫不见疲惫，依旧是精力十足列队跑出训练场。

“该回去了。”叶瑞萱转身，兰登着急道：“你不再看看了？还可以跟他们一起用餐，泰瑞想必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

叶瑞萱微微停住了脚步，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声音平和了许多，甚至里头还有了一点温情，就当是回报九王子给她的消息。

“你经不起第三支抑制剂了。”

兰登愣在了那里，直到叶瑞萱再次提醒他，他才扬起笑容，跟在叶瑞萱身后，一起走出训练场。

回去的座位跟来的时候不一样。

叶瑞萱跟本迪斯换了个地方，她坐在了前头的驾驶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