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惨烈(1/4)

何为魔法?

追根溯源至其最原本的词汇,拆解开来由字面意义理解的话,显然正如这两个字所指那般,是神魔之术,只有神明或者魔鬼才能施展的诡秘技艺,法术。

那么,何为神魔之术?

跨越了人类理解范畴,人类所无法完全解析,甚至就连将它想象出来都极为困难,但却确实存在的现象。

奇迹、魔法、神迹。不论变换了多少种表达方式,它们的意思都是共通的。

用以形容、概括那些超越了人类的事物。

这是稍有一定了解的常人对于它的大致印象。

而在拉曼帝国皇家魔法导师卡米洛·塞姆基乌斯的《魔法起源》一书之中,他则以这样谦卑的口吻介绍:

“在这些历史悠久远超人类的造物面前,文化、语言、甚至就连想象力都是。”

“苍白无力的。”

“正如新生儿面见了复杂程度远超他们理解能力的事物,虽然那是切实存在的,但因为他们并没有办法去理解,所以自然也无法用那同样稚嫩的语言来。”

“形容。”

“我们将自己所熟知所掌握的建筑、军事、生产和生活等诸多方面的知识统称为。”

“科学。”

“已知之物即为‘科学’,而丝毫不夸大地说,帕德罗西的科学实力乃是当今世界第一。这是拉曼民族引以为傲的。”

“地方。”

“但我等亦有无法理解之物,这尚且稚嫩的科学和无比浅薄的智慧,竟无法道出其复杂程度的万分之一的。”

“便被称之为。”

“魔法。”

————

人类对魔法的研究尚且稚嫩,比起真正理解其背后的原理,更多的时候是从历史更加悠久的其他种族——尤其是精灵——那儿直接照搬现成。

这也是会外出旅居的精灵在人类社会当中总是拥有很高地位的原因。

精灵传授了弱化的魔法给人类,而人们又将这些东西翻抄复制,将同一份基础教学穿得遍布各地。

充其量,人类学会的只不过是最为简单的几个魔法。并且即便是这些,他们也只是依样画葫芦学会了如何使用。

这是人类无法开发出新魔法的原因。

也是他们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会显得如此无力的原因。

帝国第九边防骑士团的大团长,时年五十九岁的爱德华宁·雅维南,从姓名上就能够看得出来是个苏奥米尔人。

苏奥米尔人的姓氏和名称当中常常夹有自然风光,带有“南”字尾缀的词汇翻译过来通常要么是湖泊要么就是田野。而“宁”则类似亚文内拉人常有姓氏汤姆森当中的“森”,是为“儿子”的意思。

拗口的姓名就像是那儿的冰天雪地和人们内向含蓄的性格一样,外人通常难以理解或是接受。

但对于绝大多数从事战斗职业的拉曼人而言,他们也不需要理解到那种深刻的程度。

东海岸的佣兵当中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

“如果你看到一个人沉默寡言,那他可能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如果你看到一个人沉默寡言而且还背着一把大剑,人高马大,那他可能只是个不爱说话的狩猎佣兵。”

“如果你看到一个人沉默寡言,人高马大背着一把大剑,而且有个滑稽可笑的名字。”

“那你最好祈愿他不要出现在你对手的阵营之中。”

“因为那是个天杀的苏奥米尔人。”

在冰天雪地之中行动自如。

一身蛮力,头脑冷静。

苍白的头发和湖蓝色的眼眸,一身精致烤蓝的盔甲上落满了雪花。

白钢大剑横向挥出。

火光四溅之间,竟生出一种可以一敌千的豪迈气概。

“呼——嘿!”爱德华宁沉着冷静,再度一剑挥出避开了面前的对手,同时一个侧步朝着友军的方向拉近了距离。

老人运用武器技法娴熟,比起用自身体力他更多是借助惯性在挥舞手中的大剑。

这是经验丰富的体现,资历尚浅的人在战斗时往往会选择用又快又狠的大力重击以期快速解决面前的敌手,但当你足够幸运能够经历过许多次大场面的战斗并幸存下来以后,慢慢地,你就会开始意识到保存体力的重要性。

在战火燎烧之中诞生的武器盔甲,通常远比狩猎佣兵所使用的重武装轻上许多,便是这个原因。

而除了己身背负的武装以外,地面环境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苏奥米尔人诚然有着顶尖的抗寒能力,这种“不过”零下二十余度的天气对他们而言比起“严寒”更像是“暖冬”。但这却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踏雪而行。

深至小腿的积雪令每一次移动所消耗的体力和时间都远比在平地里更多,腿脚踩进去之后要抽出来进行下一次移动的时候重重积雪会造成极大阻力。

在这样的地形当中,许许多多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会在没能发挥出自己应有实力的情况下,早早殒命。

爱德华宁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但在与名义上这一整支严阵以待的大军领导者,胡里昂德·塞福修米兰公爵的交流之中产生了矛盾。

显然,作为一位传统且坐拥重权的拉曼贵族。胡里昂德公爵对于这么一支游离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外的所谓“独立部队”是十分不感冒的,而当爱德华宁以一个苏奥米尔人常有的糟糕语言表达能力,试图说服对方听信应对冰天雪地经验更加丰富的自己的观点,命部下清理积雪以扩充视野和方便行动时。

这种显然是在摆资历的糟糕说话方法,毫不意外地,引来了胡里昂德公爵那无比拉曼的回复。

“阁下是在嘲讽我们这些南方人不懂冰天雪地的战斗吗?是的,毕竟我们并不生活在一个出门拉屎都得带雪铲的国家。”他的讥讽引来了一众拉曼贵族的欢笑,而年轻的公爵接着说:“但我倒要反问,在战斗之前就令士兵消耗大量体力又有何意义?只要一天这雪还在下,我们再如何清理,隔天也依然会积攒起来。”

字里行间全都夹着刺,这位刚刚继承亡父爵位不过一年的年轻公爵正是属于“垮掉的一代”当中的一员,他以年轻人独有的心高气傲和那纸上谈兵看似有几分道理的说法严词拒绝了老团长,而这苦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