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受伤（1/1）

萧枫低着头，慢慢走下断崖。蓝潇音一抬头，就看见了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他身子摇摇晃晃，连一条直线都走不了。蓝潇音赶忙上去扶住他，萧枫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膝盖一软，晕了过去！蓝潇音承担不起他的重量，跟他一同摔倒在地。刘长老，孙长老，与其他受伤较轻的弟子七手八脚地把满身失血的萧枫抬了回去。

黄昏后，入夜。

练功厅内灯火通明，不少大夫在帮九清弟子包扎伤口。

刘长老看着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自言自语道：“仁显，你看，你救了我们这么多弟子，萧枫也终于长大，你背负了一辈子的使命……如今也终于有了进展……”后面的话，被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代替。

刘长老与孙长老今年已年过半百，他们十五岁便与萧仁显结交，时光无情，在当年那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三名少年的眼角刻下了皱纹，染白了他们乌黑的头发，如今，还夺走了萧仁显的生命。连他最后一眼，都不曾见到。

那一夜，萧仁显把他们叫入自己房间，将蝉暮半仙的预言尽数告知。

萧仁显不会开这种玩笑，他们相信。那一夜，没有眼泪。一晚彻夜长谈，商量怎样将萧枫送走，商量如何处理后事……

那时，心中虽然难受，但却没有眼泪。如今，看着破裂的九清大门，看着满身是血的萧枫，看着萧仁显永远不会回来的房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九清门内，魔教未攻进来。一切如旧。但每天早起打扫这的萧仁显，再也不会拿起大门后的大扫把了。

三十余年兄弟情，一朝分别，今生今世，再无相见之时。逝者留下的，只有回忆。

若是日后思念，何物可解？他现在只觉得，这世上最奢侈的事，就是再握一次萧仁显宽厚的手掌，再与他彻夜长谈。

因为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孙长老走了过来，看着刘长老的落泪的样子，心中一酸，也怔怔地落下泪。

…………………

刘长老道：“去看看枫儿吧……”说着慢慢起身，蹒跚地朝前走起。

孙长老跟在他身后，月光洒在他头上。不知是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头发映白了，还是他的头发是真的都白了。他的背影已不似当年那样挺拔，看起来已是那么苍老……

孙长老垂下头，看着自己血管凸起，布满褶皱的手背。

老了，老了，他老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萧枫房内，大夫正替他包扎伤口。

大夫见他们走进来，道：“他的伤口我已尽力处理了，但失血过多，能不能挺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若他醒了，你们再来找我吧。”

刘长老，孙长老默然无语。

大夫背着药箱，将一大堆沾血的绷带带来了出去。

孙长老瘫倒在地。看着萧枫苍白的脸，喊道：“孩子！这可怎么办啊——”

他含泪握着萧枫冰凉的手。

孙长老道：“你去休息吧，这有我守着。”

月光呗乌云覆盖，天地霎时变的灰暗。

轰隆隆————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