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3)

就算这些朝臣们今天反对的厉害,那一个月后,半年后,甚至一年后呢?

只要君王意志坚定,反对的再厉害,也不过就是撞撞柱子罢了。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顾泽之道:“是豫王上了折子。”

秦氿:“?”

秦氿到京城还不满半年,到现在依旧没搞清楚京中的那么多宗室勋贵以及朝臣,只隐约觉得有点耳熟,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顾泽之看得出来秦氿根本不知道豫王,唇角翘了翘,道:“豫王是皇上的弟弟,是先帝的皇九子,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

“当年就是因为豫王,先帝几次想废太子,结果你祖父搅局,才没废成,但是皇上被先帝圈禁了起来。

先帝临终前,还留下了一道遗诏,豫王爵位世袭罔替,永不降爵,豫王永驻豫州。”

“皇上登基后,豫王就去了豫州,他也是先帝诸皇子中唯一有封地的一个。”

“这些年,豫王也还算安份,昨天他突然令人上了一道折子,说永乐长公主薨了……”

“永乐长公主是皇上的嫡亲姐姐,先帝在世时把她赐婚给了豫王的表兄东平伯,后来便随东平伯久居豫王封地……永乐长公主今年也才三十八岁而已。”

先帝在世时偏宠方淑妃,连带偏爱方淑妃所出的皇九子,当年就是方淑妃提议把永乐嫁给她的侄子东平伯,后来更是被先帝的遗诏逼得也跟去了豫州。

皇帝与永乐姐弟情深,得闻长姐的死讯,才会一时气急攻心。

“呀!”

秦氿突然低呼了一声,摸着白团子的手停了下来。

顾泽之:“?”

顾泽之挑眉看着秦氿,春日的阳光柔柔地照在他的身上,宛如洒一尊精致的玉像上,雍容矜贵。

秦氿双眸微张,瞳孔格外的幽深,她终于想起了豫王这个人了。

当初,《盛世娇凰》这本小说,秦氿当初只是当作无脑爽文随便看看的,又是几百万字的大长篇,看的时候她一目十行,完全不过脑子,很多剧情和人物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直到现在顾泽之提起,她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豫王。

小说里,顾泽之就是死在了豫王的手下。

秦氿:“!”

秦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仰首望着顾泽之的脸。

小说的剧情全都集中在男女主角的身上,从男女主角的视角来看,顾泽之就是个阴狠毒辣的反派大boss,但是秦氿知道他不是!而且,以顾泽之的脑子,他会死,十有八九是有隐情的!

连她这个炮灰女配都成功脱离剧情的魔爪活下来了,金大腿肯定不能死!

秦氿下意识地拉住他的一只手。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习武留下的薄茧,略显粗糙,却让秦氿感觉安心了不少。

顾泽之:“?”

他可不会和自己的好运作对,反握住了秦氿的手,牵着她的手沿着湖岸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秦氿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抿了嘴笑,觉得他的掌心像暖阳似的,熨帖得她心中说不出的温暖与愉悦。

她的眼睛璀璨如星辰,落落大方地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关切地又问道:“大哥,皇上怎么样了?”

顾泽之简明扼要地答道:“没事了。”

这些年,皇帝的龙体本来就不好,太后让皇帝服丹药,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非但没有调理好皇帝的龙体,反而因为丹药中了丹毒,如今的皇帝就像是一个被蛀空的房梁般,其中千疮百孔。

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才会因为永乐长公主的突然离世,就晕厥了过去。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御花园的门口。

顾泽之揉了揉秦氿的发顶,仿佛哄小孩一样说道:“你就暂且在宫里住着,我现在去养心殿,明天再来看你。”

顾泽之走了,秦氿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她怀里那只乖巧了没一盏茶的白团子又骚动了起来,不安分地扭动着圆润的身子。

秦氿伸指在白团子的眉心轻轻弹了一下,“又想跑?”

白团子委屈地“呜呜”直叫,然而,秦氿毫不心软,抱着它朝着凤鸾宫方向走去。

虽然顾泽之说皇帝没事了,但是秦氿心里其实也知道皇帝是无性命之忧,病情却没那么简单。

卫皇后再回到凤鸾宫,已经是五天后了。

她的脸色略显疲惫,人也消瘦了一圈,但神情很轻松,嘴边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秦氿一看就知道,皇帝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秦氿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福身问候道:“姨母。”

“这几天闷不闷?”

卫皇后看着秦氿露出慈爱的笑容。

“不闷。”

秦氿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往正殿走去,“姨母,您先去歇着吧,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说着,她俏皮地向卫皇后眨了眨眼睛。

这几日,时不时就有嫔妃过来给卫皇后请安,这表面上说是请安,实则不过是来打听一下皇后有没有回来,进而可以揣测皇帝的病情,现在卫皇后这一回来,怕是没一会儿那些嫔妃就要全涌过来了。

秦氿觉得姨母与其应付她们,还不如好好歇着呢,姨母可是病体刚愈!

卫皇后心领神会,也懒得应付那些嫔妃,笑道:“小氿,那本宫就先去歇着了。”

卫皇后拍了拍秦氿的手,就自己回寝殿去了。

秦氿叮嘱了宫人别去打扰卫皇后,又吩咐嬷嬷盯着些,若是有嫔妃过来,就说皇后已经歇下了。

整个凤鸾宫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卫皇后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等她醒来的时候,连日的疲累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秦氿陪着卫皇后一起用了午膳,皇后没有提皇帝的病况,秦氿也没问,只说了一些关于顾瑧的趣事,逗得卫皇后的眉眼间俱是笑意。

殿内弥漫着一股轻快的气氛,偶尔夹着小奶狗“汪汪”的叫唤声,一扫前几日的沉郁。

等用过午膳,卫皇后一边喝着消食茶,一边说道:“那个波戈国的藩僧前日已经被押解到京城了。”

秦氿先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卫皇后说的就是那个把“九和香”献给萧夫人的藩僧。

卫皇后接着道:“皇上下令过几日三司会审,到时候真相自会一清二楚。”

秦氿点了点头,默默地端起了茶盅,黑白分明的杏眼里露出了一丝疑惑。

她记得,元宵节后没多久,顾泽之就说已经他让人把蕃僧押解进京了,怎么这都三月中旬了人才刚到啊?

卫皇后自然也看出了秦氿的疑惑,便解释道:“本宫听皇上说,他们一行在来京的路上遭到了伏击,那个藩僧受了重伤,差点就死了,当时生怕人不小心死在路上,来个死无对证,因此就没有再继续赶路,如此才耽搁了一段时日。”

秦氿:“……”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伏击到底是谁干的,未免太明显了吧。

卫皇后嘲讽地笑了笑,道:“也就是端王还看不明白而已。”

她放下了消食茶,用帕子按了按唇角,又道:“等到人证物证摆在他眼前,本宫看他还会不会掩耳盗铃地自欺欺人!”

秦氿摇了摇头,很笃定地说道:“会。”

“……”卫皇后挑了挑眉梢。

秦氿笑眯眯地说道:“端王的眼睛已经被糊住了。

除非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然任凭别人说什么,他都是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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