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小姐（2/2）

孔玉明见她手里的罗盘，于是凑近问道：“上次也见到了曦姐的这只罗盘，可是个宝贝？”

卫曦摇头，“除了那把枪，你孔府的宝贝可比我要多。”

孔府里也有枪支，用来押运货物与护卫，但是那些供高级军官使用的名枪却是没有的，帝制带来的腐败，使得国家经济萧条，军昂贵，非银两可换得。

“章大督军到。”门口一声呼传，大堂里涌进来一支护卫队，紧接着，一身穿将军服头戴高帽的中年男子踏入了舞厅。

曼妙的歌曲没有停下，但舞步却已不见了踪影，军官们纷纷撇下舞伴上前向入内的督军问安。

“督军。”

“督军。”

金海督军章厚禄，胡须花白，一手手握着腰间的军官佩刀略过这些人走入舞厅，瞅了一眼后问道左右，“萧船王来了没有？”

“回督军，萧船王在来的路上。”左右回道。

舞厅的管事卑躬屈膝的上前领着章厚禄走向二楼的巨大转梯。

就在章厚禄提起黑色皮靴欲要登梯时，舞厅门口传来了一阵哄闹声，引得章厚禄一高一矮站在梯子上回首。

这一回首，却让这个金海最高军事长官走下了阶梯。

“二小姐。”只见有舞厅内的军官向入内一名穿着男装的女子恭敬的唤了一句。

“她怎么来了？”

女子的出现，也引起了一阵议论。

“连手握一支军队的金海督军都上前问好，曦姐可知道那是谁？”楼上的孔玉明扭头问道卫曦。

卫曦戴着一顶帽子，抬起手将帽檐拉低，“不认识，不知道。”

“那可是宁国四大家族中林氏的长房嫡女，也是宁国现任委员长的干女儿，别说是一省督军了，就是那些军统的高层也不敢轻易招惹，人称林二小姐。”孔玉明介绍道，“据闻这位二小姐不好红妆，常作一身男子打扮，喏，就是这样，”孔玉明盯着楼底大堂内与章厚禄交谈的女子，“除了这些，她还喜好女色，听闻她买了一栋别墅，豢养了许多只金丝雀，今儿个会来，怕只是因红牡丹的出台。”

卫曦拿起旁边桌上的花生剥了起来，“是吗？”

“咱可要离她远点。”孔玉明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随后看着一旁剥花生的卫曦，白皙干净，若是好好打扮一番，也定是个美人，“曦姐可千万不能靠近她。”

卫曦罢了罢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兴趣靠近。”

大堂里，林二小姐向朝自己作揖的金海督军回礼，“章督军为我干娘举办这场庆宴，实在是煞费苦心。”

“二小姐哪里的话，魏委员长出任革命军总司令，是我们大家都希望的，如今顺利当选，自然是普天同庆，作为下属，为之庆贺也是理所应当，倒是二小姐不辞辛苦跑这一趟，章某事先不知，未曾安排人员去接，失了礼节，二小姐勿怪。”章厚禄说着恭维的话，试图让眼前这个年轻女子能替自己在委员长跟前说说好话。

哪儿知林二小姐一点情面都不给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章厚禄身侧略过，“我听闻红牡丹会来？”

作为省督军，手握一支军队，又是魏清的得力干将，现在却被如轻视，章厚禄感到有些不适，但又迫于此人是顶头上司宠爱的干女儿，遂转头跟了上去，“既是委员长的庆功宴，岂能没有红牡丹献唱呢。”

“…”

红绿灯透过玻璃照射到舞厅外，一辆黑皮汽车在舞厅大门前停下，车上下来一名司机将车门打开。

车内弯腰下来一个拄着拐杖，身穿长衫马褂的中年男人，他将手中的礼帽戴上头顶，抬头朝舞楼看了一眼。

“爸爸。”车内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