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双更合一(晋江首发)(2/3)

起身缓缓走到哈依身边,名为安慰实为暗讽,“瓜尔佳格格的性子是我们八旗中最柔婉的,今个更是刮目相看,对身边的贴身婢女也这般宽宏大量,实在是我们要学习的,只是怕会不会有人误会,误会瓜尔佳府里的奴才没有教养,那可就不好了。”

哈依见自己的婢女在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傻傻愣愣,又听了格兰的挑唆,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冒起,只是她心里记着阿玛说过不许为难叶氏,又知道这个叶氏与皇帝哥哥关系匪浅,咬牙忍住气,只是冒火的眸子恨恨盯着格兰。

太皇太后乐得见瓜尔佳氏与钮钴禄氏不和,也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和一旁的苏麻喇姑对望一眼。

啪的一声,一个官窑白玉瓷碗在格兰脚下摔得粉碎,却是皇帝将面前燕窝羹重重扔在地上,玄烨缓缓起身,清冷的凤眸含着薄怒,居高临下望着格兰。

格兰吓得不顾地上的碎瓷片和燕窝羹,扑通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玄烨抿唇轻笑,他笑容越和煦,说出的话越冷,语气森然如疾风过境,摧枯拉朽,寸草不留。

“婢女犯错,钮钴禄教导的很对,朕怎么会生气?朕听说钮钴禄府里的格格都是蕙质兰心,教养极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正巧昨个漠南蒙古巴林部郡王札什求娶大清淑女,可不就是郎才女貌。”

玄烨的笑愈加炫目,闪着动人的光彩,“札什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堪称良配,愿大清与蒙古永结秦晋之好,来人,拟旨,封遏必隆之女钮钴禄氏为固山格格,赐婚漠南蒙古巴林部郡王札什。”

格兰顿时瘫倒在地,吓得忘记哭泣,她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句简简单单挑衅的话,皇帝就下旨将她赐婚,瓜尔佳格格在他心里竟然有那么重的位子,可她为何一直没有察觉出来,难道皇上居然将他的心思隐藏那么深。

嫁到漠南?虽然大清的许多格格和亲蒙古,可是她不想去,她是钮钴禄家尊贵的嫡女,是要入宫做皇后做贵妃的,怎么会被赐婚漠南?再说,蒙古王爷粗鲁又野蛮,如何比得过皇上的清贵俊雅?她不要。

“皇上,求皇上开恩,我……”格兰想说自己不愿意,她不想嫁到漠南,她想入宫。

玄烨凤眸含着冷霜,冷笑一声,“钮钴禄格格还不领旨谢恩,这是看在遏必隆的份上,遏必隆对朕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朕也投桃报李。”

太皇太后却是不发一语,她是个聪明人,皇上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为人聪慧,胸有沟壑,她并不想干预他任何决定,何况这番操作并不是愤怒之下失了理智,实在是高明之举。

一来维护了自己的心上人瓜尔佳氏,二来钮钴禄氏是因为得罪瓜尔佳氏,才被赐婚漠南,断了进宫之路,遏必隆知道此事,难免会疑心,这是不是鳌拜为自己的女儿铺路,故意让他的女儿得罪皇上,恐怕两人关系势必不会像以前那般。

不过,她低估了孙儿对瓜尔佳氏的感情,居然这般维护她。

四周的人皆低垂着头像是鹌鹑一般,鸦雀无声,唯有赫舍里氏与东珠神情不变,赫舍里氏心中怅然,原来皇上喜欢的竟然是瓜尔佳氏,那个八旗贵女们中有名的刁蛮任性之人,原来他并不喜欢安静内敛的闺秀,原来爷爷竟然是猜错了。

她还记得爷爷的循循善诱,“皇家的媳妇要沉稳内敛,要大度安和。”可事实上,皇上喜欢的却是嚣张跋扈的瓜尔佳氏。

东珠心里暗道活该,这个嫡姐每每仗势欺人,性格乖张,这会子终于把自己成功的作到漠南。

只是瓜尔佳氏的婢女,她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是在钮钴禄的府邸中,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时候见过,她没有半点印象。

偷眼打量那个婢女,见她低眉顺眼,又觉得是不是自己认错了,想多了。

叶棠棠一颗心跳得厉害,她心知肚明,为何小皇帝会谈笑风生间,将钮钴禄格格远嫁漠南,清朝的公主许多和亲蒙古,过得幸福的没几人,虽说满人起于关外苦寒之地,可是这些年,过惯了富足日子,去了塞外,哪里过的习惯?

她躲在哈依身后,微微抬眸望向小皇帝,见他晦暗不明的凤目眨也不眨望着自己,乌黑的眸犹如一汪黑海,望不见底,凝着重重眷眷,深邃幽暗。

其实格兰针对谁,她自然看得明白,小皇帝看得也明白,帝王之怒,也许藏着她不知道的玄妙,但是至少此刻,他拼尽全力维护她。

两人目光胶合一起,苏麻喇姑时刻关注着小皇帝的一言一行,见他目光如炬,灼灼望着一边,那里正是瓜尔佳.哈依的位子,心里叹了口气,果然玄烨喜欢瓜尔佳氏。

苏麻喇姑起身和太皇太后说了几句话,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原来苏麻喇姑也有这个感觉,皇上喜欢瓜尔佳氏。

若是换作旁人,她也乐见其成,毕竟宫里份位多,贵妃也好,妃嫔也罢,总是有个位子,可是这个瓜尔佳氏是鳌拜之女,她不想让她入宫,至少不能轻易入宫,更别说皇后和皇贵妃的位子。

心里有了主意,她唤来苏麻喇姑,低低吩咐几句,苏麻喇姑领命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苏麻喇姑命一群小太监搬来箭靶以及弓箭若干,望着诸位格格,微微一笑,亲切大方。

“满人靠马上夺得天下,当年太皇太后最喜骑射,且骑射了得,我们满蒙姑奶奶们对于射箭更是技艺精湛,今个宫宴上,请各位格格们露一手。”

满人入关后,虽说还是重视骑射,但是这些格格们一来懒散,二来过惯了奢侈的生活,谁还会吃饱了撑的每天起早贪黑练习骑射,偷懒偷得不亦乐乎,而家里长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格格们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唯有瓜尔佳.哈依走了出来,“我愿意试一下。”

哈依因为阿玛的关系,平日里最喜欢舞刀弄枪,射箭也是练习过,居然射的还不错,三箭中,一箭中了红心,还有两箭也在箭靶上,一时之间,志骄意满,眼神得意的望着诸位格格。

太皇太后与苏麻喇姑十分讨厌哈依得意忘形,和她的阿玛鳌拜一样讨人厌,太皇太后不由自主望向玄烨,却见他唇角含着一抹清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由叹口气,这个孙儿果然情根深种。

苏麻喇姑又命人搬来书桌还有笔墨纸砚,摆在水榭里面,而后看着各位格格笑着道。

“刚刚射箭,格格们太谦虚,不愿前来,苏麻喇姑听闻格格们平日里对琴棋书画均有涉及,今个太皇太后高兴,请格格们随意画出这御花园的某处景致,而后提诗一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句话一出,几家欢乐几家愁,格格们觉得比起考量射箭,这个还要头痛,又要考绘画,又要考书法,还要讲究意境的选择,更要将两者结合起来,实在是难上加难。

赫舍里氏和东珠两人,气定神闲,走到桌旁,拿起狼毫笔,摊开白玉纸,已有伺候的小太监研好墨。

其它的格格们见有人带头,也走到桌前,水榭里一群人有作画的,有提笔讨论的,或者和贴身婢女叽叽喳喳的,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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