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1/5)

给谢玦沐完发后,翁璟妩便出来了。

与谢玦又不是真的新婚夫妻,他若是赤着身子在她面前,她最多便是双目不知放何处,稍感紧张,但绝不会像刚圆房后不久那般惊慌失措。

只是在谢玦眼中,她确实是新妇,她太过镇定便不对劲了,所以也就自觉出来了。

谢玦简单沐浴后从耳房出来,便见房门关上了,阿妩并未在屋中。

行至长榻坐下,便有淡淡清雅花香袭来。

目光在屋中环视了半周,视线最终落在窗下的高桌上的花瓶上。

细长的白瓷花瓶中插了一小捧的柰花,绿叶衬诸多小白团花,清新典雅。

屋中摆设并未大变,但却多了许多女子的东西,在这冷硬的屋中融入了丝丝柔和。

正打量间,房门打开,是去而复返,端着托盘回来的妻子。

翁璟妩端着一个匣子回了屋中,入了屋中,阖上了房门后,转身走到榻前。

“夫君的伤口要重新包扎,我去取了药和纱布。”

说着,便把托盘放在长榻的矮桌上,打开了匣子。

匣子中是刚调好的药膏,还有纱布与棉布帕子。

谢玦几乎在军中长大,身上青一片紫一块的已是常事,偶尔也会见红,所以院中也一直常备这些东西,倒也不难寻。

谢玦把披在肩头的里衫脱下,有伤的左手微曲,手肘平搭在了榻上的凭几上。

很久以前,谢玦若带了轻伤,皆是翁璟妩来包扎,她倒也对这些是熟悉了。

她从匣子中取出药膏,道:“这是云县的老大夫所做的药膏,用来敷刀伤很快便会见效,夫君也是用过的。”

谢玦暼了一眼木碗中的药膏,黑漆漆的,卖相不好,但确实有用。

他被岳父救回去时,身上有刀伤,所以也用过。

药膏放到了桌面上,翁璟妩抬手去解他臂上被染红的纱布,动作轻缓流畅,似乎一丝都没有被这伤吓到。

谢玦低眸瞧了眼,她本就白皙,在他那略暗的肤色衬托之下,她那莹莹指尖就好似能掐得出水一样。

她虽不是贵女,但也是一方知县之女,自小不用吃苦,父母慈爱,所以也就养出了她这般白嫩的肌肤,与这般温柔的性子。

纱布解开,臂上一指长的伤口,虽不见骨,但红色血肉外翻的可怖模样还是吓到了翁璟妩。

她在看到那伤口的一瞬,蓦然一闭眼,倒抽了一口气。

谢玦抬起黑眸,见她这模样,略一思索,便抬起手,以掌虚挡伤口,语气平静:“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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