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清景是微凉_第27章(2/2)

男人啊地惨叫起来。

我知道他在叫,因为我看见他张嘴了,可我听不到。现在的我听不到任何声音,触目所及都是血色,我想杀人,前半辈子所有燃起过的杀意合起来都没有现在浓烈:“不是不够狠吗?啊?那你也别放屁啊!”

第18章

这个时候我下手哪还有轻重,烟头直接让我按灭了。我呸地啐了口唾沫,把烟头一丢,准备起身再踹上孙子几脚,却忽然觉得不对。

猛然回头,果不出所料,另外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正准备偷袭我,完全躲开已经开不及了,我奋力从第三个男人身上翻下来,想着能闪过多少是多少。却不想花花忽然从旁边窜过来照着那人肚子就是一脚!

这脚是真他妈狠,那人直接飞出一米多摔到地上,脸顿时就扭曲变形了,捂着肚子蜷缩在那儿哎哟哎哟的嚎。

花花目光阴沉地走过去,站定,再次抬起腿……

我一个激灵回过劲儿来,你妈花花是真存了把人弄死的心思,这第二脚是要往脑袋上招呼啊!剩下两个人也看出了危险,一个在我身子底下奋力挣扎,一个站在那儿想上前支援又犹豫不决。没时间多想,我猛地跳起来冲过去扯住花花就跑!

场景的突然转换让花花有点儿跟不上,脚下一直踉踉跄跄,好在我死活没撒手,哪怕掌心被小崽子的手指骨硌得生疼。

就这么一路跑回操场,我弯下腰扶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抬头瞅花花一眼,他比我还惨,胸膛带动肩膀剧烈起伏,好像满世界的空气都不够他吸。

可是,满世界,只有我自己喘粗气的声音。

自打认识花花,我的心里就长出一根针,这玩意儿有自我意识,平时乖得不得了,但只要花花遭难,不,都不用遭难,只要涉及到花花,它就开始不老实。轻则扎你一下,痛上两秒,重则群魔乱舞,疼得你想报复社会。

半晌,我终于把气儿喘匀了,三个孙子没追来,但心里那根针不依了,它挑动愤怒闹革命,吵得我脑袋要炸开。我拼命安抚这帮匪徒,同时盘算着刚刚的情况——

花花那一脚虽然重狠,可顶多踹个胃抽筋肠痉挛啥的,缓缓就好,而且越是内伤越不容易看出来,你以为监狱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就给你拍x光?至于我那一下,撞得虽然重,可那孙子摔倒的时候又不是脸先着地,没流鼻血没擦伤,手臂上多个小坑不算要死的罪过。再回到花花,那两条胳膊是个人看了都不忍心……

于是结论显而易见。

这事儿我们占理,虽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可必须要把它弄成最后一次!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冲动是魔鬼,万一没调整好等下怒极攻心再给监管不力的俞轻舟来一脚,那就不是关禁闭的事儿了,没准这辈子都得拄拐。

“多长时间了?”打小报告之前自然要先了解情况。

可惜当事人不配合,只定定看着我,仿佛要穿透表象直达灵魂深处。

我的灵魂没什么深度,于是不闪躲他的目光,并将这反应作为一种默认。最浅的烟疤几乎要看不见痕迹了,只剩下隐约的边缘轮廓,天知道要追溯到哪一年。

“走!跟我去找管教!”那帮孙子除非脑残,否则就算被打吐血也不可能告发,□在监狱里是比打架还要性质恶劣的大过,他们不敢冒这个险。但我不怕,顶多被关个禁闭扣点分,换来花花以后的太平,值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花花居然不去,任我怎么拉扯,就是原地不动。

我几乎咬牙切齿了:“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