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1)

贺离恨有点没明白,脑海里如有实质地飘起一屏幕问号。

她道:“一点儿也不强悍嘛。”

其实除去喜爱,她对贺离恨的欣赏可完全不少,比当初那个什么剑道天才都更多,这句话多少有些口是心非的成分。

梅问情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低下头停在贺郎耳畔,慢悠悠地道:“我听说,前任魔尊能够一夜七次,一个女人都满足不了他,还豢养奴宠,大逆不道,淫/荡花心好/色……”

贺离恨瞪大眼眸,立刻打断:“从无此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了,这是谣言吗?”梅问情伸手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来,证实一下这是不是谣言。”

“你……”贺离恨气得发晕,抬指扯着她的衣领,认认真真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不知道我都做过什么?什么花里胡哨的传言,那些都是假的,但是我……我也确实有些事做得太绝了。”

梅问情道:“只要能让你活下来,什么手段都不算绝,你这点愧疚之心是从何而来?”

“我本来不觉得愧疚。”贺离恨沉默了片刻,续道,“但想到你的眼光,所以好像应该表现得愧疚才行。”

梅问情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微笑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贺离恨抿唇不答。

看样子她并不在乎,这短短几句玩笑低语下来,便让人如释重负,省去心头一大重担。

梅问情揉了揉他微热的耳垂,慢条斯理道:“你都这么主动了,那我们来实践一下,破除这份谣言,不然魔尊大人如何洗脱嫌疑呢?”

方才情急之下,她的衣领被贺离恨拽得凌乱一片,衣料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乱得有些惹人遐思。

“我本来就没……”

梅问情抵住他的唇,悄然低语:“不然可惜这么大的地方了。”

她握住他的手,带着对方落向单薄的衣襟。

月光泼落窗前,柔和的光泽从窗外满溢进来,如水一般。

黑暗的罗睺魔府往往比白天更加危险,子夜时,客栈外传来几声鸟雀地鸣响。

窗户开了一道隙,凉意微涌。

贺离恨从被子里挪出来一点儿,看向只着一件单衣便下榻关窗的梅问情,她的背影高挑窈窕,身上的肌体又极为紧致有力,纱似的衣料罩在背上,隐隐被月光映出脊柱的线条、强韧的腰线。

他先是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梅问情关上了窗,转身发觉他醒了,便坐到他身边,伸手勾住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指:“醒这么早,看来剩下的三次也有机会了?”

贺离恨的指节绷紧了一霎,不自在地撇开视线,然后又蹭到她身边,低低地道:“我用别的地方服侍你,好么。”

梅问情道:“你这不爱说话的舌头终于出师了吗?”

贺离恨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后便被她笑着抱紧,一边捏了捏他的脸一边道:“你怎么这么乖,累了就睡,我可舍不得让你犯着困还做那种需要技巧的事儿,要是齿尖刮我一下,这伤可怎么治啊。”

“……怎么会咬你……”他默默地道,“不要捏脸。”

梅问情原本想等天亮再说自己那件事,结果片刻之后,贺离恨反而想起来了,望着蔓延到榻前如霜的月光,忽然问:“你之前说,你也有事要告诉我?”

梅问情叹道:“我很想明日再跟你说,不然若你把我踹下床,我属实没有借口再爬上来了,如此良辰美景,适合温存。”

贺离恨一下子就精神了,他立马翻身想要坐起来,然而腰侧让她掐得发青,一扯就疼,所以又拿起件衣服披上,才起身严肃地看着她。

“你不能不说。”贺离恨道,“是什么事,你的前任、初恋什么的出现了?还是什么别的问题?或是你其实不能生育,不能让郎君受孕,你放心,我不是很在乎这个……”

她抬手用力地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想什么呢,那怎么可能?”

贺离恨便又安静沉默下来。

梅问情从头捋了一下这件事,分析了半天该从哪儿开口,思索着道:“我是无定观的客座长老,你知道的。”

“我知道。”贺离恨道,“二流宗门。”

就是梅问情在跟前,他也没口下留情。

“对,我呢……确实不问世事了很多年。但我有一个已经死了的亲姐妹,就是……”梅问情回忆了一下那个人的名字称号,所幸她过耳不忘,才能说得上来,“天随真人。”

贺离恨的神情凝固了,两人四目相对。

“就是你灭门的那个归元派金丹修士。”梅问情解释道,“这个事儿其实它不能怪我,虽然咱们两个详细算起来是有仇的,但修真界的春/宫图册里还有一个种类叫宿敌恩仇、相爱相杀呢。而且仔细算算,其实是我这边的仇比较大吧?魔尊大人在前,我又打不过你,肯定一笔勾销了……”

第43章.无声……突然感觉又像假的了呢。……

贺离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笔勾销?”

梅问情轻咳一声:“不行么。”

这事儿倒是比他脑海中浮现那些好解决多了。他细问道:“你当年闭关,是因为我杀了天随真人?”

“这个……”这人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清楚啊。

“以你的性格,你有这么害怕一个魔修么?如果真的畏惧,又怎么会对我一无所知,还能轻松地用化身术在人间逍遥?”

“呃……”

“我刚向你坦白我的身份,你就紧接着告诉我,你其实是我的仇家。”他道,“你猜我相不相信你?还是说你早就知道,只是为了调戏哄骗我才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完了,被他看穿了,但即便在这种关头,也要垂死挣扎地辩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