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1)

她将手中的报纸折叠好放在腿上,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对于那件紫罗戏衣,洛萤所知不多,问过了秘字号房中的诡物,它们也并不知道。

紫罗戏衣,可以说就是害死原身父亲洛永诚的罪魁祸首,因为尸体早已被曹道人处理,她也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死法,推断不出那紫罗戏衣的作用。

不多时,胶皮车停在了鼎丰戏院的门口。

洛萤付了车钱,看着眼前残垣断壁般的焦楼,轻揉眉心开眼。

此刻,她只能在外沿观察,焦楼之外还有着大檐帽在看守,如同现代一般拉出了隔离带。

没法光明正大地进啊,洛萤喃喃自语,这可不太好办。

看了看四周,除了鼎丰戏院,周遭两边的只有一茶馆房檐沾了些焦色。,

洛萤眼光闪烁,捏着手里的报纸抬脚迈进了茶馆。

这位于鼎丰戏院边上的茶馆乃是一家窝窝馆,除了茶水之外,另做小吃点心。

看着茶馆之内本色的方桌方凳,干净清透,洛萤才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了上来。

“这位小姐可是会客?您里边请——”

洛萤扫了一眼大堂,人还不少,正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我坐大堂吧,要茉莉香茶,炸排叉,糖麻花,焖炉烧饼各一份,小二哥,且要向你打听些事情。”

洛萤从荷包中取出了一支钢笔,摊开了报纸。

听了洛萤的话,茶馆小二顿时喜上眉梢,虽然这位小姐坐在大堂,但点的东西可比雅座的都贵了。

洛萤被引领着在大堂一角坐下,就看着小二躬身一脸殷勤。

“小姐您要问什么,我刘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想来您今天过来,是要问隔壁的事儿吧?”

店小二的手指往鼎丰戏院的方向一指,洛萤点了点头,胡诌了一个身份开始打听。

“我是影戏杂志的通讯员,还劳烦您跟我说说,昨天那究竟戏院是怎么一回事?”

店小二看着她手中的钢笔,顿时了然。

杂志报纸的通讯员,这已经来的是第三波了,这位小姐可大方得多。

他左顾右盼看了看四周,躬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开口。

“昨儿个下午,大概三点钟的时候,杜大家演《碧波潭》,这《碧波潭》各大戏院排的速来不多,又是杜大家亲自上台,说是句人满为患也不为过。”

“再加上这些时日,潇湘馆云水楼的姑娘们也时常过来,开场前我们这茶馆都挤了一堆人。”

“逃出来的人说,当时杜大家就在台上,是能见着那戏台上冒烟的,大家都往下跑,慌慌张张的,谁都顾不上。等跑到了门口再往回看,就见台上的火势越来越大,可里边还有影影绰绰的人影,不知道是谁。”

“没人管杜大家吗?”洛萤问道。

“害,那生死关头,大家都顾着自己的小命呢,那戏院二楼,有看了火势上来直接往下跳的。不过我也觉得奇怪,昨天杜大家的票友不少,可怎么就跟没人想起来她似的,大家乌泱泱地往外逃,完全把杜大家忘了。”

“昨天那火足足烧了三个小时,还是彻底灭火之后才在台上发现了杜大家。”

“哎呀,台下还有几个听戏的,烧的那叫一个没眼看,惨呐!”

洛萤面色不变,她开口询问一句:“火究竟是怎么起来的?”

听着小二继续说:

“听说是鼎丰戏院新上了电路,戏院后台有供奉烧香的台子,那台子倒了,蜡烛在后台一路点着了电线和灯笼,直接连到戏台上。”

洛萤手指轻敲报纸,后台燃起来的火影响到前台,倒是和这报纸上的说法相同,只不过更细致一些。

“后台怎么还供奉烧香的台子?杜大家若是活活被火烧,难道还不喊吗?”

听了洛萤的问话,小二神神秘秘凑近了悄声道:

“小姐,接下来跟您说的,您可得保密。”

“那戏院后台的供奉不是鼎丰家的,乃是春喜班供奉的,班子演到哪带到哪,那供的是一尊狐仙。”

“杜大家昨儿个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

“还有人说,大火烧着了一楼,大伙儿往外跑的时候,依旧听见杜大家在戏台上的唱戏声,咿呀咿呀,缠缠绵绵,绕梁不绝呀!”

-完-

第18章迢迢长路18

◎戏院旧事◎

洛萤点的点心已经上来,轻抚盖碗,冉冉热气升腾。

手中的钢笔随意地在报纸上搁置,清茶入口,清香押韵,她看着桌面上的报纸,似在沉思。

“爷们儿,嘿,您局气!是这个!”

“我这新得了一烟灯,您掌掌眼——”

“二爷,您可听说了没?要咱说,杜大家的也是点儿背,别介人都颠了,自己个儿在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