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桌(1/2)

林诗兰抱着“只要好好说,妈妈会理解”的想法,去跟吕晓蓉讲道理。但她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她想讲道理,她妈不想讲道理。

以至于,她们的沟通结果到最后,成了看她妈心情。她妈心情好,她说的话会被姑且一听;她妈心情不好,则可以随时撤销答应她的事情。

谭尽模仿吕晓蓉夸大事实、不讲理的风格,替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实话,林诗兰的心里很畅快。

而且,他的办法很管用。

后来的一整个晚上,吕晓蓉没有再骂她。

周六,她去谭尽家跟他学习呛人的技术。

“你真厉害,你真敢说,你把我妈说的哑口无言。”

他头一回被林诗兰这么直接地夸奖。

憋不住开心,谭尽的脚偷偷在桌子下快乐地摇晃。

“没什么厉害的,你也能做到。你之所以做不到,是因为你太顾及你妈。如果你学着你妈,不在乎说出的话会让她伤心,她不可能说得过你。”

他对她倒是信心十足。

林诗兰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

周日。

林诗兰从补习班回来。

不等进门就知道她堂叔又来了。

家的楼下,离得老远,都能听见他们家闹哄哄地在打麻将。

她没进门便被她妈拦住,要她再出去一趟,给堂叔和堂叔朋友买烟和买酒。

“我不想去。”她冷着声音反抗。

吕晓蓉轻哼道:“怎么的?现在让你办个事,还得我求你啊?”

林诗兰仍没有让步:“我不喜欢他们,不想给他们买。我还得复习、做作业,你不是说了吗,我快高考了要专注学习。”

“等他们走了,你再学。这会儿有客人在,你也当是学累了,放松一下……”

她打断她妈:“我不觉得是放松。”

吕晓蓉失去耐心:“好了,我这儿没闲功夫跟你扯,手头要干的活一大堆。算我劳驾你了,出门一趟,行吗?”

水池里堆着待处理的肉和菜,自来水唰唰地流动。她看着她妈鼻尖上冒出的汗珠,长出一口气。

“好吧,我出去买。家里人多,你替我照顾好静静。”

吕晓蓉连应几声好,催她走。

外头的空气闷闷的。

天地像捂了一层大被子。

鼻子跟堵住似的,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林诗兰抱着一整箱啤酒,背包的肩带把肩膀勒出痕。

天气热,且热得一点儿都不敞快,看样子很快要下一场雷暴雨。

她脚步匆匆,赶在雨下来前回到家。

小小的房子里头,人们吞云吐雾,大声地骂脏话、打麻将,活脱脱把这儿当成了棋牌室。

林诗兰忙着收拾出干净的桌子用来摆东西。

狗笼子的锁不知何时松动了。

静静见她回来,一踮一踮地跑出来找她。

听到狗叫声的林诗兰回过头。

狗狗往她的方向跑,它腿脚没好利索,跑得很慢。

堂叔牌运不佳,付了两个筹码给上家。

他叼着烟,见一只瘸腿的土狗从脚边过,心气不顺,便狠狠地踢了狗一脚。

小狗“嗷——”地一声痛叫。

它的身体也就她两个巴掌的大小。

被成年人一踹,直接被踹飞到了墙根。

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

狗狗背对着大家,凄厉地呜呜呜叫着。

林诗兰面无表情走到麻将桌前。

一抬手。

她把整张桌子掀了。

桌子连带桌上的东西轰然倒地。

茶水洒到人,他们都来不及站起来。

麻将哗啦散落,和筹码扑克混在一起砸到地板上。

沉沉的重物落地声,仿佛要将地面砸出坑洞。

“操!有病吧!”

“疯了啊!”

“嫂子快来看,你女儿发疯了!”

窗外,一道雷在天边炸开。

林诗兰拎起堂叔的衣领。

在她一个巴掌要打下去的时候,手腕被她妈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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