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一百六十五章(3/4)

罗成章反而是一反常态,都没有过问这个丫头的死因。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既然没了就没了吧。”

罗慎远下朝回来,正解着朝服,宜宁问他:“三哥,你知道那个叫花容的丫头死了吗”

“嗯,死了吗?”他淡淡地问。

宜宁帮他解开玉革带,继续问:“昨天你说的那个去伺候你的丫头,就是她?”

@罗慎远继续解开朝服的系带:“这事我管了就算完了。要不是昨天她借你之名,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昨天那个丫头恐怕是真的把他惹生气了。

宜宁碰着他的手,突然觉得指尖发凉,一股子寒意。“所以你就叫人…打死她?”

罗慎远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只是吩咐了一声。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也不知道是打死了。

好了,日后父亲不会往你这儿送丫头了。"

他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怎么了,你怕我吗?”

若是没有他授意,底下的人敢动这么重的手吗?

那丫头自寻死路是她活该,宜宁知道。只是她偶尔觉得三哥做事情挺极端冷酷的。

“不是,我有什么好怕的。”她在他高大的怀里有些僵硬,相处得越久,自然就越能接触到他的另一面。

她反而侧过身,垫脚亲了亲他的下巴,有点扎人的胡渣。

罗慎远抱着这个温暖的小身体,枯涸的内心总是因此而温润。她很少主动亲他,每当这种事发生的时候,他就希望她能来主动的亲近她。

这种感觉非常好。

已经是两更过了,下人将冷茶重新换了热茶。白瓷杯碟轻放在紫檀木上,陆嘉学侧头一看,他觉得汪远这人或多或少有些毛病,他家用的茶具碗具全是薄胎的白瓷。

汪远半百年纪,穿了件紫绸长褂,因皮肤苍白,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贵阳的匪患,都护府是顶不住了。”汪远拨了一下香炉里的香,再盖上香炉盖。香雾袅袅飘起,书房内一片檀味。

汪远跟陆嘉学相识也有十年了,他对陆嘉学其实很忌惮,因为陆嘉学手里有兵权。但同时他不防备陆嘉学,同样是因为陆嘉学手握兵权,反而对政权没兴趣。汪远继续说,“宣慰司周书群畏罪自杀,

恐怕还要问他的责。贵阳那里没有个领军的人在。陆大人觉得,是从何处调兵为好?”

陆嘉学冷哼一声。

贵阳之乱这事他有所闻,都护府再加宣慰司,都打不过一群土匪,简直就是帮饭桶。汪远也是个和稀泥的能手,不该他管绝不管,现在想让他出手收拾烂摊子?

汪远老头心黑又无情,清流党的周书群还不是他放过去的,现在他把周书群害成这样,清流党现在估计恨不得活生生咬死他。陆嘉学端起汪远家的白瓷茶杯喝了口:“云南总兵、四川总兵发兵最快。

四川总兵宋大人有过抗山匪的经验,最好是他。”

陆嘉学都懒得派自己的得力干将过去,跟鞑靼瓦刺比起来,山匪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陆嘉学在军事上是天才,他说的大致是对的。看样子他真不想管。汪远笑了笑:“我看夜已深了,

不如大人就留宿鄙府吧。管事,去给陆大人安排住处。”

“不必。”陆嘉学淡一摆手,又拒绝了汪远的相送,从汪远府上出来。汪远府穷极奢侈,琉璃羊角宫灯,朱红大柱照得格外明亮。陆嘉学看到就嫌弃,汪远怎么也是华盖殿大学士,这什么品位。他坐上了马车,就有人进来跟他汇报:“大人,事情都安排好了。程大人那边也布置得差不多了。"

陆嘉学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那人又继续道:“就是曹夫人让我问您一句,只是提纳妾,不是继室吧?”

陆嘉学霍地睁开眼,冷笑道:“继室,她也配得上?”就算只是设的局,不可能真娶,他也不想让别人担这个名头。@随后加了句:“跟徐夫人说,只是叫她一提这事,别的不要多话。”

他摩挲着扳指,又缓缓闭上眼。罗宜宁,这次没这么好跑了。

罗慎远也半夜接到了贵阳府那边的消息,徐渭派了护卫连夜给他传信。

徐府里。徐渭和户部侍郎、杨凌等人正聚在书房里,刚拿到的是周书群的讣告和遗书。

杨凌看到老师拿着好友的旧物,手发抖目眦欲裂。“谯方上次给我写信,还问我山地种什么粮食好,向我讨教写骈体文…”现在看到的却是他的遗书。

周书群是武官,此人是武官中难得的清流党。后来得罪了汪远,被下放到贵阳宣慰司去做长官。

贵阳那地的山民穷寇而凶悍,常做土匪流窜。周书群到那儿之后劳心劳力,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山民的信任。山民跟着他垦荒修寨,也不做抢人勾当了。谁想这时候贵州布政使来了,收这些山民六成的重税。周书群多次反对无用,布政使就是汪远的人,汪远要整他,说什么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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