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笔记(3/5)

而后亲自端了水进来,拧帕子弯腰替他擦拭,“怎么不说她呀。”

张铎半仰起头,迁就着我的手,“你当我舍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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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就连梅辛林也不得不承认。

而张铎的改变,至始至终都只有我和胡氏两个人看得见。

六年的春天,我怀了第二个孩子。

那年年生很好,风雨平顺,西北羌人一族换了新王,向张铎臣服,金衫关外的战事彻底平息了。张铎跟我说,等我生产以后,他要带我去金衫关上看看。

然而,就在这一年的春天,朝廷上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张铎开始清杀六年前从龙居功的几个功臣,江沁的名字,也赫然在上。

我对江沁这个人,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在清谈居,他为衣衫褴褛的我寻来一件衣裳,对我说:“姑娘,是不是被郎主吓到了。”那时,他只是个温和的老者,而如今,他却是张铎眼中,适时而拔的硬刺。

我从前不明白,朝廷上的这些文人,为什么要集党,为什么要不断地凝聚势力。可后来在洛阳住得久了,我逐渐懂得君臣之间的搏杀从来都是不会停歇的。江沁当年平和,只是因为他当时是把自己当成家奴,而不是一朝的名臣。

张铎并不会向我避讳他的杀意,但他会避着阿玦。

阿玦在他身边玩耍的时候,他就会放下与江沁等人有关的奏疏和案宗。

有一天夜里,我将煮好粥米,端进清谈居,却看见他穿着一身玄袍,沉默地走出来。

“你去什么地方。”

“回东后堂。”

“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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