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绥化(三)(2/5)

还是这么定了。

宋茉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他。

绥化不大,宋茉自己留意了下车程,的确很近,估计用不了二十分钟就到。她睡了一下午,在最糟糕的黄昏时醒来,周遭寂寥安静,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暮色时,竟有一种想要去死的冲动。

宋茉洗干净脸,擦了最简单的乳液,涂了个口红,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秒针一点一点地慢吞吞挪动。

好像,和杨嘉北这通电话结束后,她才终于有了归家的实感。

她终于回来了,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宋茉都已经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说好像他们这一代东北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离开。

和其他省份都不同,出门在外,黑吉辽一家亲,统一都是东北老乡。家里人常说过了山海关就是家,可外面也有人说——

“投资不过山海关”。

风冷彻骨,难凉一腔热血。

宋茉离开这片黑土地倒不是“出走”,她更像是重新为自己寻一份安静的棺椁。

在北京工作的时候,晚上一块儿喝酒,有葫芦岛的老乡开玩笑,说什么“除了东北,你在哪儿都能见到东北人”。玩笑归玩笑,话语不算假。

无论是上班,还是出去玩,吃饭喝酒,经常能听到熟悉乡音。旁人倒还好,宋茉每每听到,总能朦胧记起,前十七年生命里,窗外叫卖的小贩——

“黏糕——打糕——豆面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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