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4/5)

又酸又辣又烫的臊子面十分爽口,阮茵茵呵了呵气,继续低头吃面,辣面这样吃才过瘾。

相比之下,季昶吃得很慢,却也没去在意优不优雅。

守在店外的缇骑们互视几眼,都有些诧异于厂公的变化,好比常年端于枝头的素心梅,偶然遇了浮土,忽然就接地气了。

吃到一半,阮茵茵又点了两碗解腻的绿豆沙,推给季昶一碗,“你入宫前喜欢辣口?”

宫里膳食清淡,长久下来,不该嗜辣才对,除非之前就养成了习惯。

季昶顿住夹面的动作,细长的眼尾微耷,“嗯。”

按理儿,只有贫苦人家才会将孩子送进宫做阉人,阮茵茵没再多问,很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可她止住了话题,季昶却打开了话匣,主动提起前尘,“家父曾是五军营的上将,脾气火爆,无辣不欢,家里的小辈也就跟着食辣。”

五军营的上将怎会沦落到送子嗣入宫为宦?莫不是被贬官了?

阮茵茵端正态度,当起了倾听者。

不同于许多人释怀不了过去的悲伤,季昶轻描的叙述中,听不出惋惜或仇怨,像个局外人。

“殊兴二十六年与鞑靼的对战中,我朝首战败北,前锋全军覆没,唯一幸存下来的人,是领兵的大将军沈骋。”

再次听说那场战事,阮茵茵隐隐有些猜测,不自觉捏紧了木筷,或许,季昶的父亲就战死在首战中。

“家父参与了首战。”

“你,还很难过吧。”

出乎意料,季昶嗤笑一声,眼底酝起浓霾,“他逃了。”

“不是全军覆没?”

“那是沈骋为了颜面,对外的说辞,逃兵远比战死令主帅羞耻。家父是唯一的逃兵,至今不敢现身,我和家人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而他,是唯一一个从押解官的钢刀下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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