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绵羊(1/4)

邱济楚忙命人将那些黄汁秽物擦干净,但此等丢人之事已然发生,再擦也无济于事。沈舟颐从药铺回来刚好目睹这一幕,沉沉问:“怎么回事?”

邱济楚气得想落泪,想起自己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绷着脸生生把泪水憋回去。他魏王府还有没有王法了,刚把贺二爷打残,又用金汁这般上门羞辱,真把贺家当蝼蚁一样拿捏了么?

“他们欺人太甚!”

沈舟颐面色不怿,刚要说什么,邱济楚忙叮嘱他:“罢,擦干净算了,千万莫告诉伯父和老太君他们,都还病着……我怕他们受不了。”

沈舟颐哑然,“平日最爱意气用事的是你,怎么也如此忍辱负重了?”

邱济楚咬牙不言,不忍辱负重还能怎样,拿金汁泼回去吗?

沈舟颐自有分寸。进得院子中,见戋戋披件长斗篷木讷坐在长廊下,颜色寡淡,死水般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出神。闻他来了,她肩膀下意识颤颤,回避地垂下头,半声不吭。

沈舟颐来到她面前,关切地想摸摸她额头还烫不烫,却被她冷淡躲开了。

她目光隐忍地闪烁,微微怀着敌意,委屈又怨恨瞪着他。

沈舟颐自然知道她所为何事,顿了顿,不轻不重问道:“伯父好些了么?”

戋戋眼底还噙有泪水,凝视眼前虚伪的人,却没法直接撕破脸皮。贺二爷到底还要靠他医治,她们全家现在都得仰他的鼻息,她要忍,忍……可今早她醒来,脖子和耳后竟都是暗紫色的吻痕,细细密密,无声控诉着他昨晚对她做过的事,她还如何忍?

她嗓子嘶哑得宛若失了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那样?”

沈舟颐波澜不兴,默冷地垂着眼皮。

“你该知道,我心中有你。”

戋戋厌憎道,“我只把你当哥哥。”

“你……”

“不要再说了。”

她唇线紧绷,扭过头去,声线寒得不带半丝温度,“你对我家有恩,昨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若你执意如此,以后咱们连兄妹都做不成,请你好自为之。”

沈舟颐长长地叹息。

“戋戋。你当真如此无情吗?”

她憎恶地睥睨着他,一点挽留的余地都不给。

兄妹之谊的培养需要小心翼翼许多年,撕碎却在须臾间。

——你这样令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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